口胡!這Y的是專門來讓她羞慚致死的煞星嗎?她要鉆地縫,要碰豆腐,要用面條上吊!老天劈道雷下來,把她劈死了吧!羅朱暗自磨咬被縟,任肚子嘰里呱啦地高歌抗議,人就是趴伏在被縟上一動不動地裝死。
看著卷曲黑發(fā)披散了滿腦袋的裝死女奴,多吉笑得那叫一個璀璨明媚,不經(jīng)意地對上銀猊陰冷警告的三角吊眼,臉上的笑更加憨淳無邪。
他伸臂將被窩邊用厚棉包住的大銀盒拉過來,揭開蓋子,里面又是一個食盒,再揭開蓋子,里面還是一個食盒。層層疊疊,直到揭開第五個食盒蓋子,一股食物的香味才四下逸散開來,那些食物竟然還是溫熱的。呵呵,烈隊正對這個女奴真是用心至極啊。
“姐姐,吃些東西吧,烈隊正大人留下了好多吃食。”他又輕輕推了推羅朱,拿起一小塊軟熱的牛肉湊到羅朱頭側(cè),“姐姐,外面冷,縮在被窩里吃就行了。你把頭轉(zhuǎn)過來,我喂你。”
回應(yīng)他的是一片靜默,正在他打算將牛肉放進自己嘴里時,裝死的女奴終于冒出了一個悶沈的“好”字。
埋進被縟的腦袋朝他這邊轉(zhuǎn)動,凌亂散落的發(fā)絲落到腦后,那張清秀的臉如同朝霞般絢麗瑰艷,火紅一直綿延到嫩軟的耳朵,秀美的脖頸,綿延進他的雙眼。
“姐姐,給?!彼b作沒看見她臉上的紅霞,手里的牛肉體貼地送到了她的嘴邊。
纖瘦有力的粗糙手指上有些泥灰,還沾了些可疑的紅色血痂,羞燙的溫度不禁又升高不少。羅朱勒令自己不去細想,強作鎮(zhèn)定地含下這塊牛肉,對多吉道:“我要穿衣服,坐起來自己吃。”
“姐姐等一等。”多吉蓋上食盒,伸手幫她張羅起袷衣和蓋皮袍。
沒過多久,羅朱便穿戴整齊。后背墊靠著毛茸茸的銀猊,與也穿好的光板破舊皮袍的多吉分食起東西來。
前面發(fā)生的事都是一場不可抗拒不可避免的意外,銀猊嗜血是野獸本能,多吉換月經(jīng)帶是助人為樂,她也絕對沒有主動荼毒純潔孩童的罪惡心思,誰都不齷齪不猥瑣,所以沒啥好羞愧丟臉的。她用力咬嚼著牛肉,堅定地告訴自己。
兩人邊吃邊聊,羅朱偶爾往銀猊嘴里塞塊肉干,陰暗森冷的牢房中呈現(xiàn)出一片溫馨和諧。當用餐進行到尾聲時,暗道深處突然響起噠噠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倍嗉獙⑹掷锏娜飧扇舆M嘴里,噌地從被窩里跳出,“姐姐,我過去了?!?/p>
然后,在羅朱驚駭?shù)哪抗庵?,只聽得一陣細微的劈里啪啦聲,他的身體好似無骨的面團,扭曲成各種詭異的形狀,眨眼就從十來厘米寬的牢欄縫隙中鉆了過去。在蓋上干草的剎那,恢復了憨淳可愛原貌的臉龐還朝她露出一個明媚燦爛的俏皮笑容。
這──
水母還是章魚?雜技還是魔術(shù)?真實還是虛幻?
羅朱使勁揉揉眼,牢欄完好無損,對面牢房陰暗的角落處一堆干草凸起,自己的牢房內(nèi)只剩下當靠墊的銀猊。那個給自己暖被窩,一起吃東西聊天的孩童真的如空氣般消失了。
Y的修習的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密宗,為毛比她所了解的縮骨功還玄幻詭異?能教她不?她從現(xiàn)在修習行不?
“獒奴,出來,王要見你!”
怔愣中,牢門被打開。兩個冷肅剽悍的侍衛(wèi)鉆進牢房,站在她面前喝道。
她轉(zhuǎn)轉(zhuǎn)呆滯的眼珠,驚疑不定地望過去,居然就是那兩個送她進地牢的王宮侍衛(wèi)。
天方夜譚出現(xiàn)了???可為毛她現(xiàn)在更想待在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