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呵呵,他居然用上了一連串的喜歡。堂堂古格王難道真的會喜歡上一個低賤的女奴?!他想否定,卻又不得不承認。
如果不是喜歡,他怎么會總愛欺負她、逗弄她、威嚇她?如果不是喜歡,他怎么會對她的冒犯容忍了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是喜歡,他怎么會明知她是令自己失控的危險也下不了殺手?如果不是喜歡,他怎么會貪戀她的身體?怎么會強忍蹂躪的澎湃欲望?
“羅──朱!”他緊緊盯著烏金色的鋒利刀尖,鷹眸森黑無垠,頓了頓,才又極慢地吐出后兩個字,“豬──玀──”四個字音從齒縫中迸出,好似帶著徹骨的恨,又好似帶著不死不休的怨。
魂刀在空中翻飛出一朵烏金色的刀花,隨即被狠狠送進刀鞘,發(fā)出錚的一聲金屬擦響。
贊布卓頓仰天轟然大笑,渾厚冷冽的笑聲在廳中回蕩,在方形朱柱上穿梭縈繞,撩起陣陣回音。
博巴男人不分貴賤個個敢作敢當,從來都不是逃避的懦夫。既然明白自己是喜歡了,那就一定要將這個女奴時時禁錮在身邊,不能讓她有一時一刻的離開。她是他的奴隸,窮其一生都是他的東西。
今日一早,烈就帶著眾多物什去了地牢,其心思已經(jīng)太過明顯。不過他永遠也不會如烈心愿地把這個女奴賞給他,但念在烈忠誠守護了二十年,與他似兄似友的份上,只要開口求,倒是勉強可以把這個女奴借給他玩耍幾次。
大笑逐漸變?nèi)酰詈笫諗砍勺旖堑囊唤z森冷輕勾。舌尖滑過豐潤的下唇,仿佛又嘗到了那芬芳的乳甜清茶味兒。
他推開議事廳正大門,駐守在門口的數(shù)名侍衛(wèi)立刻躬身彎腰行禮。其中兩個侍衛(wèi)走上前,恭順?gòu)故斓貫樗厦F水獺皮毛縫制的深褐披風,戴上鑲嵌了寶石的狐皮帽。接著又要為他戴上皮毛手套時,卻被他舉手制止了。
天色已經(jīng)昏黑下來,贊布卓頓跨步走下議事廳的正大門臺階,暗赤色高筒皮靴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強勁的雪風迎面撲來,如冰刀般切割著人的肌膚。饒是他皮厚肉粗,不怎么畏懼寒冷,此時也不禁感到一絲冷寒的刺痛。
他忽然想到那個女奴似乎天生畏寒,昨夜一離了他的懷抱后,即便是在溫暖的寢宮中,肉嫩嫩的身體也是轉(zhuǎn)瞬就冷得仿若寒冰,難怪她總喜歡摟著銀猊睡覺。他不喜那種冰冷,便將她一直抱在了懷里。她來了經(jīng)血,他不僅沒放開她,反將陽物與她貼靠得更近。每當一股黏熱涌出,澆淋在陽物上時,那里就會泛出一陣難以言喻的舒暢愜意,簡直讓他欲罷不能。
沿斜坡行出十數(shù)步,前方坡頂處凜凜站著一個雄健剽悍的銀灰身影,雪風將銀灰的毛發(fā)吹得四散飛揚,那身影越發(fā)顯得冷傲沈靜,悍猛無匹。
“嗷──”看見他走來,銀猊甩動厚實的銀灰鬃發(fā),朝他發(fā)出一聲低沈渾厚的長嗥。
鷹眸微微瞇起,對上藍色的三角吊眼,他微微頜首。
深邃兇冷的藍色三角吊眼霎時迸出喜悅的精光,銀灰身影在風雪中抖了抖雪花,隨即化成一道銀灰光芒,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一頭兇殘冷傲的野生獒犬,一頭從鮮血和戰(zhàn)火中淬煉出來的軍獒,統(tǒng)領(lǐng)數(shù)萬軍獒的頭獒,居然會對一個低賤的女奴如此上心,即便說出去,恐怕也沒幾個人相信。
冷厲的唇角逸散出一絲淡漠的自嘲淺笑,當初,他不就正是因為銀猊這份怪異的上心,從而對那個女奴生出了興趣,結(jié)果卻得到了一個讓自己極度失控的危險。
猶記一個多月前,那女奴忽然滾到他的腳前,攔住他的去路。彼時,他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出;如今,他踢出的腳再也沒有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