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都看了,我又不要你負責,快點吧,我感覺頭越來越暈了。”這是真話,經過剛剛的幾番折騰之后,蘇月察覺自己愈來愈虛弱了,意識也開始漸漸消散,等這呆子給她穿好衣服,她怕是要把腦子燒壞了。
“睜著眼,趙硯。”蘇月補充道。
“抱歉?!壁w硯低聲道了歉,才轉回身把蘇月抱進自己的懷里,將胸罩挑出來套進蘇月的手臂,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兩排扣子嘗試將其扣上。
“我不會扣...蘇月...”嘗試了幾次失敗后,趙硯心急又無辜地解釋道。
“一邊是鉤子,一邊是圈,對齊套進去?!?/p>
趙硯暗暗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反復嘗試了幾次,才終于扣上。
剩下就簡單多了,他輕舒一口氣。
待衣褲全部穿好后,趙硯又撿起地上的毯子包裹住蘇月,這才半扶半抱著帶她出門。
此刻已是凌晨五點多,夏季的天亮得早,外面已呈灰亮之景。
趙硯背著蘇月往小區(qū)門口快步走去,正巧碰上值夜的的士司機收工回來,聽聞他身上的小姑娘正在發(fā)高燒,便二話不說地倒車送兩人去了附近的醫(yī)院。
急診、檢查、交費、打針、取藥,等趙硯終于處理完所有手續(xù)之后回到正在打吊針的蘇月身旁時,已經近7:30了。
7:30是育德高中開始早讀的時間,趙硯看了眼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的蘇月,輕嘆了口氣,拿起手機給母親和老師打電話。
“媽......我昨晚留的字條您看到了嗎......沒事了,在醫(yī)院打針......今天去不了了,等會兒給老師請假......好,知道了?!?/p>
他昨晚出門前留了字條貼在門上,解釋了緣由,只是沒說這是女同學而已......
掛了電話,趙硯又順便給班主任打了電話請假,說是自己感冒不舒服,老師也沒有多想,畢竟趙硯的成績擺在那,愛學習的人在老師眼里是舍不得隨便請假的。
可蘇月的請假怎么辦呢?
趙硯思考了片刻才想起來陳諒,那個最開始牽動事情走向的導火索。
“下了早讀給我回電話?!壁w硯給陳諒發(fā)去短信,這才轉回頭認真地看起了蘇月。
平日里笑臉盈盈,雙頰白里透粉的小矮子,此刻正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確實是......好看的,趙硯承認。
雖然有時候難免聒噪了些,但性子卻比班里那些矯揉造作的小女生好多了。
趙硯撐著下巴,一邊盯著蘇月,一邊在腦中沉思,時不時還會分心看看吊瓶上的余量,卻是難得的安寧。
他平日里沒什么興趣愛好,如果數(shù)字和邏輯的推算也算的話。雖然偶爾也會覺得生活有些平淡無聊,卻也甚少提得起注意力到別的事物上。
但蘇月似乎是一眼就記住了的,在他還沒有認識她之前。上體育課時陳諒碰到她會跟她打招呼,他在一旁見過幾次。
雖然最開始記住了她的模樣,卻也沒有多放在心上,但當她走在身邊時,注意力便會不自覺挪到她身上,甚至是每一細微之處。
這算是青春里的愛戀嗎?趙硯低笑了幾聲,嘆了口氣。
蘇月昏沉之間知道自己到了醫(yī)院,打了針,又被抱回了家。等她再次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此時燒已半退,人也清醒了許多。蘇月一睜眼,便瞧見趙硯趴靠在她的床邊,只露出半張俊秀的臉。
眼底下是一圈淡淡的陰影,蘇月看在眼里,心軟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