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的就是你這西貝貨?!卞\衣衛(wèi)指揮使淡淡地說。
裴禹瑾聞言瞳孔驟然一縮,仿佛渾身血液就此凝結(jié)。
與此同時,昭明宮西暖閣。
李康寧端坐在楠木軟榻上翻看手中這疊厚厚的供詞,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裴禹瑾竟非淮安侯原配喬夫人所出,甚至不是他的親子?”
“裴翊之才是淮安侯的嫡長子……?”她如遭晴天霹靂。
她原還以為是金姨娘為了給兒子謀奪世子之位而捏造出來的,沒想到錦衣衛(wèi)還順藤摸瓜查到當(dāng)年為淮安侯夫人接生的穩(wěn)婆和照料過世子的乳母身上。
康皇后眉心微蹙,“寧寧,你沒細(xì)看最上邊的供詞?裴禹瑾那混賬東西瞞著你偷養(yǎng)了個外室……”
比起他們混亂的身世,她更不滿更膈應(yīng)的是女婿在背地里勾三搭四,簡直卑鄙齷齪。
她當(dāng)初就是看在裴禹瑾潔身自好從無通房婢女的份兒上才同意將他這落魄侯府世子選為駙馬的。
誰曾想,竟還是看走了眼!
李康寧眼皮子又跳了下,“供詞里提到在裴禹瑾的屋里搜出來大量烏頭,他意欲何為?”
“許是要害淮安侯?若淮安侯沒了,他便是下一任侯府主人了?!笨祷屎笳f出自己的猜測。
李康寧心底卻莫名生出一陣后怕。
若裴翊之沒有告知她裴禹瑾與金姨娘格外親近,她也不會命人細(xì)查。
長此以往,那些烏頭會不會悄無聲息投入她的日常飲食中?
“康寧,你欲如何處置此事?”皇帝食指輕叩桌案,抬眸望著女兒。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已打定主意若女兒心軟,他便私下命人把事處理得更干凈些。
裴禹瑾那廝如此折辱女兒,他是絕不可能將此事輕輕揭過去的。
李康寧毫不遲疑道:“裴禹瑾已失清白,兒臣定是要休夫的。至于旁的,依照大周律,駙馬私通杖責(zé)一百,交由宗人府去行刑罷?!?/p>
“還有,他的世子之位也得剝奪了才是,該改封裴翊之為淮安侯世子。”
“裴翊之”三個字她念得極輕,眸光閃躲了下。
“對,理應(yīng)如此?!笨祷屎蟀矒崴频呐牧伺呐畠旱氖?。
臨近午時,一道八百里急報從西境火速傳來——
“啟稟圣上,額魯特部新首領(lǐng)霍集再度掀起叛亂!”
呈遞急報的小太監(jiān)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
聞言,皇帝劍眉擰緊,面色驟然陰沉下來。
李康寧與康皇后面面相覷,錯愕不已。
半年前方才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平定了額魯特叛亂,怎的這般快又卷土重來?
皇帝沉聲吩咐:“即刻宣召皇太子與內(nèi)閣大臣前往勤政殿,并去北郊衛(wèi)所宣驃騎將軍裴翊之入宮覲見?!?/p>
京城武官里上過西境戰(zhàn)場的唯有裴翊之一人,商談平叛之事自然是越不過他的。
李康寧無端微微晃了下神,心中像一團(tuán)亂麻。
果不其然,當(dāng)天夜里便傳來消息,驃騎將軍裴翊之即將領(lǐng)兵出征漠西。
“芷蘭,你派人去打探打探,裴翊之現(xiàn)下在何處?若他方便請他過來一趟?!?/p>
芷蘭忙不迭應(yīng)下并退了出去。
佩蘭一手拿著象牙梳為公主通發(fā),另一手緊緊握拳,五指深深嵌入掌心,試圖用疼痛分散內(nèi)心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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