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定奪

俞景行的話令宋嘉月汗顏。

她默默無語，俞舒寧卻抿著唇笑：“我才不橫刀奪愛。”

“不過我沒有想到大哥竟然為了大嫂去猜燈謎，當真是稀罕?！庇崾鎸帢泛呛菦_宋嘉月擠眉弄眼，“大嫂不知道，以前我和二哥去猜燈謎，大哥從來不去的?！?/p>

從來不去？

宋嘉月看向俞景行，一雙眼睛滿是探究之意。

俞景行眉眼不動：“精力不濟罷了。”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端起茶盞喝一口熱茶，似乎不打算做任何解釋。

耳中聽著俞舒寧和俞景行的這些話，朱嘉蕓臉上辨不出情緒，心里多少不屑。她掀起眼簾，看一眼俞景行，依舊覺得晦氣，再看宋嘉月，愈像看傻子。

也罷，他們愿意裝模作樣演一對好夫妻，關(guān)她什么事？

朱嘉蕓平心靜氣。

“我明白了。”

俞舒寧幽幽嘆氣，“所以如果是為了哄大嫂開心，就不要緊。”

宋嘉月臉頰莫名有些發(fā)燙，佯作鎮(zhèn)定想辯駁，又不知道要怎么辯駁。說不是她自己想去的？說不是為了哄她開心？說他最近身體挺好的？怎么都不太對勁。

當時確實不覺得。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俞景行怎么就要去猜燈謎了呢？

“舒寧，快別逗你大嫂了?！?/p>

朱氏笑著替宋嘉月解圍，“既然都回來了，還是先去院子里頭拜月罷?！?/p>

中秋之夜，祭月拜月乃是習俗。

朱氏讓底下的人在庭院里設(shè)一張大香案，燃紅燭、供神像，大香案上擺著團圓餅以及各種時令瓜果作為祭品。全家人輪流祭拜，而后才分食起團圓餅。

他們在庭院里一起賞月、吃團圓餅、瓜果糕點。

直到夜深方散。

宋嘉月回到壽康院時，人已經(jīng)很乏了。

梳洗的時候，她連連打哈欠，困得實在熬不住，眼皮直打架。

平常大多是俞景行比宋嘉月先睡下，然而今天宋嘉月梳洗完畢，換上軟綢中衣，腦袋一沾上枕頭便睡著了。等俞景行回到里間，她已然睡熟過去。

手指挑開賬幔，稍顯昏暗的光線打在酣睡的宋嘉月臉上，如墨青絲鋪滿枕，襯得那張臉愈小又愈白。俞景行見她這般無辜模樣，笑一笑，后退兩步松開手指。

重新被放下的帳幔擋住里面的光景。

遣退下人，俞景行自去休息。

……

夜半三更。

侯府守夜的護衛(wèi)如往常般在府中來回走動巡視。

角門處忽然一道人影閃過。

眼尖的護衛(wèi)領(lǐng)隊覺察到這些許的不對，迅速帶人過去查看情況。

未幾時，他們捉住一男一女。

很快確認身份，發(fā)現(xiàn)這兩個都是府中下人。

這會兒離天亮還早，而事情須得等回稟侯爺、侯夫人，交由他們來定奪。

護衛(wèi)領(lǐng)隊吩咐將人分開鎖進耳房，點幾個護衛(wèi)且看管起來。

……

一夜好睡。

宋嘉月清早起來，只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

昨晚那一溜的花燈被掛在廊下。

雖不夠精致，但勝在量多，乍看過去也是賞心悅目的。

那只受傷的繡眼兒被養(yǎng)在鳥籠子里，鳥籠子和這些花燈幷排掛著。

宋嘉月站在廊下給繡眼兒喂食，不時逗一逗它。

半晌身后傳來腳步聲。

回頭看見俞景行，心情不錯的宋嘉月笑著打聲招呼：“早?！?/p>

俞景行點一點頭：“早?！?/p>

說話間，有人朝他們走來，俞景行偏頭看一眼，發(fā)現(xiàn)是朱氏身邊的丫鬟。

紅翠過來替朱氏傳話。

行過禮，她道：“侯爺和夫人請大少爺和少夫人過去一道用早膳?！?/p>

俞景行微微蹙眉：“什么事？”

紅翠說：“侯爺交待，等用過早膳以后再行解釋。”

俞景行垂下眼，沉默幾息，說：“知道了，你去吧，我們一會兒便過去。”

“是?！奔t翠福一福身，不再多言，自行告退。

平常他們都是自己用早飯的。

讓紅翠來傳話，也沒有否認是有其他的事，宋嘉月好奇怎么了。

“昨晚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嗎？”

過節(jié)的時候明明好好的，一覺醒來卻……只能是昨天夜里有些個狀況。

“不清楚?！?/p>

俞景行搖搖頭，又問，“喂好你這繡眼兒了么？”

宋嘉月看一看籠子里的小鳥，點頭：“嗯?！?/p>

于是，凈過手之后，她和俞景行一起過去陪俞通海、朱氏用早飯。

過去才知道俞舒寧也在。

俞景榮和朱嘉蕓倒是一直沒有出現(xiàn)。

宋嘉月看到俞舒寧的時候，以為是全家人一起用飯，直到開始用膳都不見另外兩個人，這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是待會要說的事和俞舒寧也有一些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