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
許銳挺直了腰板端坐在書房的沙發(fā)上,在他前面的茶幾上放著一杯咖啡。
書房里很安靜,越信管家?guī)гS銳進來就退出去了,這里連個機器人都沒有。
一開始許銳雖然緊張但還是充滿了斗志,他都做好心理準備了,以為很快就見到越凌天。誰知道他進來書房都好一會兒了,那個人還沒出現(xiàn)。
等待總是最難熬的,特別是在最后關(guān)頭,就連一分鐘都顯得漫長。許銳進來之前鼓足的勇氣和信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瓦解了,那種忐忑不安的情緒又涌上心頭。
在許銳的觀念中,相親應(yīng)該是當事人連同雙方的親朋好友坐在一起喝個茶吃個飯。有了自己相熟的人周旋,就算是陌生人也不會那么拘謹了。反正雙方的親友團會有無盡的話題令現(xiàn)場氣氛雖不至于很熱烈,但總不會冷場。
但今天他的第一次相親,許銳卻只能孤身上陣。而且一會見到越凌天,他可能還要放下矜持主動交談。
這對性格有些內(nèi)向的許銳來說挺困難的,特別對方又是一個天之驕子,而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話題?
越凌天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網(wǎng)絡(luò)上說的又是不是真的?人們對他的崇拜和敬重都來源于他對地球的奉獻和他背后的家族,那現(xiàn)實生活中他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墻上古董鐘的指針已經(jīng)指向四點半,許銳已經(jīng)等了足足二十分鐘.他抬頭又掃了一眼書房,確定真的沒人,才挪了挪屁股放松下來.這么全身緊繃地坐著也是很累的!
正想站起來走走,許銳突然感到左邊有一股強烈的帶著實質(zhì)壓迫感的冰冷視線投放在他身上,那種冷酷的探視令他不寒而顫。但更令許銳恐懼的不是這個,他記得左邊是一封墻,沒有門也沒有窗臺……
可這里是越家的書房!
許銳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慌,目不斜視地坐在那里,但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卻不自覺地彎曲抓住褲子的動作卻暴露了他的心思。
死就死吧!許銳不想坐以待斃,他咬牙定了定心,猛地扭頭準確無誤地瞪向左邊。
“??!”許銳驚叫了一聲,噌一聲站了起來.
左邊那封墻突然出現(xiàn)了一扇門,一個高大的男人正依著門站著.
迎著光,那男人五官深刻英俊,穿著便裝的身姿挺拔健美,正是越凌天!
許銳沒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是這樣的,他真的被越凌天嚇到了.
習慣性地想伸手捂著心臟,但在對方帶著深思和探究的眼神下,許銳硬生生地把剛抬起的右手放下來,只是驚惶失措地站在那里和越凌天對視。
很快,許銳就在越凌天冷淡無波的眼神下敗下陣來,視線往下游移到對方的衣襟上.
說到底許銳也只是個二十歲的沒有什么社會經(jīng)驗和生命經(jīng)驗的年輕人。而對方是他相親的對象,一個陌生的、強勢的成熟男人。正肆無忌憚地用猶如X光般直射人心的目光由頭到腳打量著他,令他頭皮直發(fā)麻。
這時許銳卻發(fā)現(xiàn)一件挺諷刺的事情,貴為上將的越凌天在相親的今天穿著便裝,而被軍校退回的自己,卻穿著改良版的軍服.
“你好,我是越凌天?!蹦抗馍詾槭諗浚搅杼炀従徸呦蛞蚓o張而站得像標槍一樣的許銳,這個他選中的相親對象。
“您好,我是許銳.”輸人不輸陣,明明大腿都快控制不住地發(fā)抖了,許銳仍一臉鎮(zhèn)定地抬頭看向越走越近的越凌天,還堅定地向他伸出了右手。
越凌天垂目看了看那只過分白皙秀氣的手,然后伸手握住。包裹在掌心中的手冰涼而柔軟,似乎還有些發(fā)抖,越凌天心下了然。
面前這個單薄俊秀的男孩并不如他表面表現(xiàn)得那么堅強,但已經(jīng)不錯了。他的手下可也沒幾個人會在他越凌天釋放出來的氣場后能不抖的!
“請坐,我們談?wù)??!痹搅杼旆砰_許銳的手,走到單人沙發(fā)坐下。
“謝謝?!痹S銳松了一口氣。
目測了一下越凌天的位置,許銳選擇在與他距離相隔一米左右的沙發(fā)上端正坐下。
這種禮貌又貼心的行為許銳做起來一氣呵成,沒有刻意更沒有矯揉造作。細節(jié)中見真章,越凌天已經(jīng)不止一次發(fā)現(xiàn)許銳的細心和敏感了。
突然越凌天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像是對著空氣吩咐:“茶兩杯?!?/p>
“???”許銳抬頭驚訝地看向越凌天,他這是對自己說話?
見越凌天并沒有回答,許銳忍不住東張西望,書房里還有其它人?
但還沒等他看出所以來,左方已經(jīng)傳來越凌天質(zhì)感如金屬般冰冷的聲音:“不必找了,這里沒人,我是吩咐外面送茶進來?!?/p>
許銳尷尬萬分:“對不起,我太失禮了?!?/p>
越凌天并沒有回話,只是沉默地看著許銳.許銳更是坐立不安,他又忘了,竟然在這種時候又沒常識了!
很快書房的門敲響了,越二管家端著兩杯熱茶過來,把已經(jīng)冷掉的咖啡換下,連頭都沒抬起就又極速地退了出去。
許銳敢打賭,越二管家肯定很怕他家的大少爺!
越凌天靠在厚實而舒適的沙發(fā)上看著許銳,姿勢隨意而慵懶??善@樣的越凌天卻硬是讓人感覺到他更像是一只隨時出擊撕碎獵物的雄獅,十分危險。
而作為獵物,許銳是渴望面前這只雄獅快點撲上來把自己據(jù)為己有的。他安靜地坐著任由越凌天打量,即使那目光銳利得令他想逃跑。
“你怕我!”肯定的語氣!
許銳心里直翻白眼,你一來就霸氣側(cè)漏,我能不怕么?但吐槽歸吐槽,許銳卻知道自己不能這么直白,怕和敬畏是兩種概念。
“我是敬畏越將軍,”一直低眉順眼一臉乖巧的許銳抬頭迅速看了越凌天一眼,用誠懇的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語氣說:“越將軍威風凜凜,我剛才一下子就被將軍的威嚴氣勢給鎮(zhèn)住了。真是失禮,還請越將軍見諒。”
越凌天盯著那張帶著薄紅的嘴唇開開合合,有意思。
“你打算以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