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信任
臨行前,柯譯崇斜倚著屋柱,抱臂冷冷的睨著喬遲卿收拾勘測工具。
一屋子的人都在忙碌,唯獨他這個隊長落得清閑。
“你就沒什么表示嗎?”在喬遲卿又一次旁若無人的路經(jīng)他身側(cè)的時候,柯譯崇忍不住問道。
喬遲卿看著他,笑了笑,“等這次工作完成了,我回去就辦理離職手續(xù)?!?/p>
來之前簽了合同,中途離隊將面臨高額的違約金。
“就因為昨晚的事?”柯譯崇勉強扯了扯嘴角,“你現(xiàn)在的位子可是別人爭著搶著也要坐的。你以為哪家公司能有我給你的待遇?”
喬遲卿沉吟了片刻,認同的點點頭,“倒也是?!?/p>
說完話,她調(diào)頭就走。
她還真是灑脫。
柯譯崇心頭生起一股無名火,他一把鉗住她的手臂,脫口而出,“我就這么讓你難以接受嗎!”
喬遲卿平常是個百無禁忌,有點溫吞的性格。
只有在觸底反彈,真正發(fā)起脾氣來的時候。她骨子里那點自矜會上揚至眉尾,眼底仿佛有火光竄動,有種明烈的美感。
柯譯崇記得她這副模樣,埋藏在他心底最隱秘的角落。
這些年,她變得越發(fā)頹靡,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牢記著高中那三年的教訓(xùn)。
‘即使面對不公正的待遇,你的反抗也不能太尖銳,表情不能太猙獰,否則會失去身旁人的憐憫。 ’
半晌,她說:“柯總,您的玩笑開大了?!?/p>
柯譯崇目光微閃,不由退后一步。
那種心悸的感覺越發(fā)強烈,手足發(fā)麻,不敢讓她看穿。
“你到底想讓我接受什么?”她舔了舔嘴唇,意有所指,不無嘲弄的道:“哦……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她明白什么?她怎么可能明白。
明知她可能又誤解自己的意思,柯譯崇的表情卻有些狼狽。他猛的撇過臉,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
一大堆人深更半夜爬上山動靜太大,怕睡在半山腰木屋中的護林人發(fā)覺,分成了三個小隊。
教授、柯譯崇、喬遲卿、孫艾然四人先上山做準備,其余人再陸續(xù)前進。
夜色中的天坑并沒有什么奇妙之處,直徑比初見時擴大了五、六米。
跨過警戒線,教授打開手電筒朝下照去,坑壁陡崖環(huán)繞,再往下,依然是陡崖環(huán)繞。以戶外用的強光手電筒500米的射程,竟然照不到底。
“規(guī)模竟然這么大……”教授喃喃。
“能下到坑底嗎?”柯譯崇戴上了頭燈。
“試試吧。”教授扶了扶眼鏡,不太好意思的說:“先等會兒,我去找個地方上廁所,肚子鬧了一路了?!?/p>
柯譯崇給出一個體諒的笑容。
按照預(yù)定的安排,籮筐先下。
孫艾然不小心踩到天坑邊緣的爛泥,險些摔了進去,辛虧柯譯崇及時拽住了她。
孫艾然靦腆的垂下頭,正要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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