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揉捏。
他皺眉:“再左邊點(diǎn),對,這里,輕輕的。”
她再再揉捏。
他長出了一口氣:“還是再用力點(diǎn)吧?!?/p>
慢慢地,阿蘿覺得不對勁了,忍不住一邊揉捏著,一邊悄悄地看了看那傷口處。
自己揉捏的地方,既沒有穴道,也沒有涉及到傷口,怎么可能會疼?
再說了,即使是疼了,難道揉捏幾下就好了嗎?
最后,她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敬遠(yuǎn)哥哥……”她故意軟綿綿地喚他。
“嗯?”
“有一件事,我可能忘記告訴你了?!?/p>
因為蕭敬遠(yuǎn)的傷,她確實許多事還沒來得及說,想到這里,她輕嘆了口氣——幸虧之前沒說。
“什么?”
“不過我怕你知道之后太激動,到時候傷口更疼了,那就麻煩大了,所以等你傷口不疼了再說吧?!?/p>
蕭敬遠(yuǎn)聽聞,含笑望了自己妻子一眼,對于她的小心思,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她自然是在詐自己了。
“竟還有這么重要的事?”蕭敬遠(yuǎn)故意道。
“嗯嗯,那是自然。”阿蘿烏黑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之后故意加重了語氣:“我可不是說謊騙你的,是真的!”
然而她那個重重的強(qiáng)調(diào),簡直是欲蓋彌彰。
蕭敬遠(yuǎn)越發(fā)笑了。
“對,我也信是真的。”
“那你什么時候才能不疼???”她含笑望他,水靈靈的眸中充滿期待。
“我也不知道?!?/p>
“喔,好吧。”她眼神柔軟地望著他,眼中是滿滿的心疼,柔軟的憐惜。
當(dāng)晚,阿蘿在旁邊擺弄著娃兒的小衣裳,蕭敬遠(yuǎn)半靠在榻前,翻看著一本書。
“阿蘿,怎么做了這么多衣服?”蕭敬遠(yuǎn)看著旁邊那一大包袱的衣服,有點(diǎn)納悶。
小娃兒的衣服小小的,仿佛不過他兩只大手大小,看上去十分惹人喜歡,只是怎么做了這么多,能穿得過來嗎?
阿蘿抬頭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阿蘿?”
阿蘿嘆了口氣。
“嗯,小笨蛋,怎么了?”
阿蘿又看了他一眼:“其實有一件關(guān)于咱們娃兒的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什么?”蕭敬遠(yuǎn)微微擰眉,看她嘆息無奈的樣子,仿佛不是什么好事?他低頭望向她那么大的肚子,不由忐忑了。
“咱們寶兒怎么了?我聽說最近幾個月你也沒讓太醫(yī)給過脈,要不要請王太醫(yī)過來?”
“不用了?!卑⑻}比太醫(yī)更知道自己肚子里是兩個娃兒的事,也比太醫(yī)清楚兩個寶貝如今長得可好,畢竟她每天都仔細(xì)傾聽兩個寶貝的動靜。
“到底怎么了?”蕭敬遠(yuǎn)總覺得她仿佛有什么事瞞著他。
“之前我是說了啊,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訴你,但是我也說了,等你身體好一些再說吧,結(jié)果你這不是一直胸口疼嗎?”
這幾天他傷口又換了藥,其實雖然看著傷口依然觸目驚心,可是至少沒有化膿,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愈合,沒大事了。
“我現(xiàn)在不疼了,你說吧?!笔捑催h(yuǎn)急得忍著痛坐起來。
阿蘿看他坐起來時還皺了下眉,忙過去,幫他撫平了眉心的紋路,卻是問道:
“你想要男寶兒,還是女寶兒?”
“我……男寶?!笔捑催h(yuǎn)想起上輩子,她給自己生的就是個男寶兒,想著干脆順著她的心思說吧。
那個孩兒,這輩子,還會再回來吧?
“原來你重男兒,輕女孩兒,若我生個女孩兒,你是不是還要嫌棄我沒給你生個兒子?”阿蘿微微撅嘴,故意這么道。
“額……”蕭敬遠(yuǎn)想了想,只好道:“女孩兒我很喜歡?!?/p>
“那男孩兒就不喜歡了?”阿蘿就是想為難他。
“男孩也喜歡!”蕭敬遠(yuǎn)終于明白正確的答案是什么了:“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歡?!?/p>
阿蘿抿唇輕笑,眉眼飛揚(yáng):“好吧。那我如果一次生兩個呢?”
“什么?”蕭敬遠(yuǎn)有點(diǎn)沒明白。
阿蘿摸了摸肚子,神情很平淡隨意,稀松平常到仿佛她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我肚子里的是龍鳳胎啊,有男有女?!?/p>
蕭敬遠(yuǎn)先是楞在那里,之后盯著阿蘿肚子半響,猛地坐起:“阿蘿,你!”
可是他才起到一半,應(yīng)是牽扯到傷口了,頓時疼得一聲悶哼。
好半響才緩過神來,他盯著阿蘿肚子:“你,你怎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
“我早說了啊,我說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奈何你覺得——”阿蘿很是無奈地道:“你覺得你胸口疼,可以再等等,我想了想,我就沒說啊。”
“你——”
蕭敬遠(yuǎn)想起當(dāng)初她那欲蓋彌彰的用力的“真的”二字,頓時無語了。
不曾想自己聰明一世,總說自己妻子是小笨蛋,卻被這小笨蛋擺了一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