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等蕭敬遠(yuǎn)回來,會喜歡這樣的嗎?
當(dāng)然了,說不得他根本顧不上注意這些,腦子里只惦記肚子里那寶貝疙瘩了。
和魯嬤嬤這么閑話著,雀躍期盼著夫君的歸來,正是一片歡喜,卻聽得外面又有動靜,再看過去時,竟然是新上任的管家?guī)еP等,匆忙要往這邊來。
“這是出什么事了?”她這里清凈得很,沒什么事,尋常時候管家不會過來的。
說著時,管家已經(jīng)過來了屋檐前,恭恭敬敬地回道:“剛剛得來的消息,說是七爺受了傷,已經(jīng)馬上要到蕭府了,等下就抬著進來。”
這話一出,可真是猶如炸雷,炸得阿蘿腦子里亂哄哄的一片,兩腿幾乎站立不穩(wěn)。
“受,受傷?”她一下子緊緊攥住了手中的帕子:“到底怎么樣,傷得可重嗎?之前怎么一點沒提到?”
管家看這七夫人煞白的臉,還有那立不住的身形,一時都不敢抬頭了。
“這,這老奴也不知,只聽說,因之前怕夫人聽了擔(dān)心,便沒敢讓底下小廝過來回稟。是在南疆時候傷的,一路行來,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沒事了吧……”
管家說話都有些不流暢了,實在是這位七夫人簡直是老祖宗的眼珠子一般,看得比什么都嬌貴,如今猛不丁被他一嚇,萬一有個好歹,他擔(dān)當(dāng)不起??!
阿蘿在最初的震驚后,都是很快平息下來,她想著,這從南疆回來,已經(jīng)好些天了,若是真是不能治的,怕是早就不行了。既是能撐到如今,那應(yīng)該至少無性命之憂。
想明白了這個,頓時明白,便是最怕,缺胳膊少腿的好吧,那也沒什么,他就算不能走動,自己也可以守在他身邊一輩子伺候他,只要他人還活著就行。
人活著,看著她生下他們的龍鳳胎,看著他們長大,那就足夠了。
當(dāng)下她深吸口氣,平靜下來,對那管家道:“先把前面的門檻給卸掉,他既受了傷,或者抬進來,或者馬車?yán)M來,那門檻在,總是礙事?!?/p>
一時又吩咐丫鬟:“先去把床鋪好了,再準(zhǔn)備熱水?!?/p>
她好歹也是經(jīng)歷過事的,如今在最初的極度擔(dān)憂驚怕之后,很快鎮(zhèn)靜下來,開始調(diào)停安排了。
這邊一切安置妥當(dāng),外面蕭敬遠(yuǎn)終于被送進來了。
送進來的時候,他是被人拿著架子床抬的。
阿蘿原本也把最壞的情況都想過了,可是一看到他閉眸躺在那架子床上的樣子,眼淚都險些落下來,連忙跟上去,命人將他放在了屋里榻上。
外面的管家等都離開了,唯獨蕭敬遠(yuǎn)的一個屬下,在那里回稟這一切。
原來蕭敬遠(yuǎn)是中了箭傷,一支羽箭射到了胸口處,險險地擦著心臟過去的,因這羽箭上又帶了毒的,軍中大夫一時解不了這毒,是以傷口遲遲不好拖延到現(xiàn)在。
如今皇上早已經(jīng)派了宮廷御醫(yī)前去,把這毒給解了,傷口才漸漸恢復(fù),現(xiàn)在只需要靜養(yǎng)就是了。
阿蘿聽了這話算是松了口氣,沒大事就好,至于需要臥床靜養(yǎng),這都不是事。
正想著,蕭敬遠(yuǎn)那邊傳來動靜,阿蘿聽了,忙湊過去。
“你,你可是要水?我給你端湯水來喝?”
“你覺得怎么樣,可累了?”
“傷口呢,傷口還疼嗎?”
她這一籮筐的話語急切地扔過去,聽得剛剛醒來的蕭敬遠(yuǎn)笑了。
他因這胸口的傷遲遲未好,回燕京城的路上,也吃了不少苦頭,是以如今身子虛弱,往日剛硬的面龐蒼白中透著憔悴。
不過他還是艱難地翹起頭,要去看阿蘿的肚子。
阿蘿的肚子很大,大得他都不敢相信。
“確實胖了許多?!彼肫鹚睦锉г沟?,這么笑著說了一句。
“啊——”對他的心疼,頓時幾乎拋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這樣說話呢?
誰知道接下來一句,他卻說:“不過這樣更好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