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煢好不容易回到家第一件事又是吐了個昏天黑地,前一天一整晚沒睡的惡果終于在這個時候顯現(xiàn),她趴在馬桶邊眼前不斷發(fā)黑,渾身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食道卻依舊在cH0U搐收縮。
她這一天天吐來吐去的,本來阿姨都習慣了,可這次看她吐這么厲害,她給她拍背順氣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小姑娘那一對單薄的肩胛骨抖得厲害,已經(jīng)快要喘不上氣來了似的,趕緊又打了個電話給駱行之。
傍晚駱行之回家的時候駱煢已經(jīng)被拿她嘔吐別無辦法的家庭醫(yī)生用上了安定,可即便如此她依舊睡得極不安穩(wěn),眉頭緊鎖著雙唇不斷輕微張合翕動,卻聽不清楚在說什么。
“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嘔吐這件事其實是很傷胃的,要是以后成為慣X,會很麻煩?!奔彝メt(yī)生也是駱行之多年的朋友,說話不太避諱,“你跟我說實話,她這個情況是不是曾經(jīng)受到過某些心理創(chuàng)傷?”
“沒有。”
駱行之語氣相當果斷:“辛苦了,下次有事還要麻煩你?!?
那醫(yī)生看駱行之那樣子估計也是不會實話實說,只能嘆口氣:“沒有就好了,她這個年紀,要是真的曾經(jīng)有什么心理創(chuàng)傷那是屬于童年創(chuàng)傷,從恢復的角度上來講是最困難的?!?
走之前,他站在玄關繼續(xù)苦口婆心:“你應該清楚這種問題如果真的存在,那就不是調(diào)整心態(tài)或者換換心情就能解決的,都2021年了,不要諱疾忌醫(yī)。”
駱行之目送他出門,然后就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
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開始諱疾忌醫(yī),畢竟這件事并不是駱煢的錯,她并不需要感到羞恥——但問題是駱煢不一定會這么認為。
就像是上次在商場SaO擾她的繼母已經(jīng)進了拘留所,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可駱煢卻還是連回想一下都會嘔吐,更不用說親口告訴他發(fā)生了什么。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她的行為和想法受童年影響很偏激也很極端,駱行之不希望那天下午她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說出的那句話一語成讖,最近也開始有意識地想要糾正她的行為。
“先生……”
阿姨輕手輕腳地從駱煢的房間出來,站在樓梯中間輕聲喚他:“煢煢做噩夢了,哭得厲害,您去看看吧?!?
她噩夢連連,又因為安定醒不過來,就連哭都哭不出聲,只有滿臉的眼淚在床頭燈的映照下像是兩條靜靜流淌的纖細溪流。
駱行之在床邊坐下,在這種極為讓人無力的情況下也只能托起她的手,輕聲道:“駱煢,別怕?!?
他甚至不確定駱煢到底能不能聽見,正思忖是不是應該先向專業(yè)人士尋求一些幫助,就看小姑娘嘴唇動了動,發(fā)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囁啜:
“叔叔……”
這個稱謂于駱煢而言就好像是盾,是墻,是黑暗里唯一的光,讓這個孤單又可憐的小家伙能夠在暴雨中找到一個屋檐。
這種全心全意的依賴不光對于她而言是一種特殊的情感,對于被依賴的駱行之而言亦然。
他見駱煢臉上的淚勢漸小,輕緩地收攏了五指,將小nV孩的手穩(wěn)穩(wěn)地握在掌心。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我在?!?
駱行之一坐就在駱煢的床邊坐到凌晨,時間直到接近天明之前,安定的有效時間過了,駱煢緩緩睜開眼睛才松開她的手。
“叔叔……”
小姑娘慢吞吞地從被子里cH0U出手r0u了r0u眼睛。
“我睡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