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邊道了歉這件事兒也算完了,但紀羽那邊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的畫作出事兒了。
微博上有一個新注冊的小號扒出她畫展中的作品抄襲,而且那一副還是她這次展子中最得意的那一副。
那小號扒得很專業(yè),對比作品,創(chuàng)作時間,疊圖,甚至是疊不上的部分都被單獨摘了出來進行水平翻轉(zhuǎn)后完美重疊,再加上情真意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指責文案,可以說是準備得非常充分了。
本來紀羽接到合作商電話的時候還不屑一顧,畢竟這種東西很難掀起什么波瀾,豈料這條微博當晚就被發(fā)酵上了熱搜。
“你趕緊想想是不是有誰要搞你啊,這么小一個號被幾個千萬粉絲的營銷號輪著轉(zhuǎn),然后現(xiàn)在好幾個百萬粉的也加入進來了,你要知道搞創(chuàng)作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被扣上抄襲的帽子,哪怕是假的,名聲一旦毀了那職業(yè)生涯也就結束了!”
事情發(fā)酵了幾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鋪天蓋地。合作商的聲音聽著萬分著急,紀羽一陣急火攻心直接掛了電話點開了微博。
她還沒去熱搜,首頁上扒她抄襲的那條微博就已經(jīng)出了圈,紀羽的微博一下多了好幾萬關注,她點開通知列表上紅通通的99+,評論里不堪入目的話讓她立刻退了出來。
她當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傅恒之余氣未消,對她的道歉還不滿意,想要再作點文章讓她難堪,可她確實是沒有勇氣再去找傅恒之了。
那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他明明在背地里做了這么多齷齪事,卻在紀夏的面前壓得死死的,裝得沒事人一樣,簡直影帝。
她又坐在沙發(fā)上翻了翻,發(fā)現(xiàn)這群人就連紀家的產(chǎn)業(yè)都扒了出來,群情激奮地準備抵制。紀羽發(fā)了一條微博,企圖說明這一切都是誤會,她并沒有抄襲,但這條微博剛發(fā)出去不到五分鐘就又得到了近一千條辱罵的評論。
紀羽幾乎要瘋了,她氣得差點兒把手機直接摔出去,卻意外地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喂,爸,我跟你說——”
她就像是溺水中抓住了浮木,張口便準備著急火燎地和父親訴苦,豈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電話那頭的男人劈頭蓋臉一通罵:
“你到底在搞什么!我剛才知道你的畫竟然是抄襲的,你知不知道這會對我們家的企業(yè)也造成負面影響,你怎么做什么什么不成啊,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女兒!”
“爸!”紀羽一瞬間委屈得眼眶都紅了,死死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來。
“爸什么爸,你還不趕緊去求傅恒之讓他用傅氏的公關團隊幫你平了這件事兒!?”男人對著話筒低吼:“現(xiàn)在事情鬧得這么大,我現(xiàn)在是沒空管你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男人吼完便直接掛了電話,紀羽的眼淚也不爭氣地掉了出來。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由絕對的能力差距所帶來的不公平,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捏在指間的螻蟻,生死命數(shù)皆不由己。
就像是曾經(jīng)的紀夏。
她直接把手機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順便也隔絕了所有要退畫的電話。她發(fā)了瘋般將家里所有的玻璃杯摔了個粉碎,然后在一片狼藉中氣喘吁吁地把自己摔進了沙發(fā)里。
說來也諷刺,竟然有種現(xiàn)世報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