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煥沒來由的有些惆悵,便走到衣架前,從外套中摸出煙盒與打火機來,借著月光點了支煙。
煙無聲燃燒著,煙霧徐徐升起,在空氣中逐漸淡化消失,化為一腔醉人朦朧的煙草醇香,使人的神經(jīng)都有幾分醉意。
他站立在窗前,定定望著窗外那夜色繁華的景象,燈紅酒綠,在這個城市里,似乎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命運而忙碌著。
他無聲喟嘆,輕吐一口煙,為蔣遠昭和沈溫歡那注定坎坷的情路感到擔(dān)憂。
不過,蔣遠昭那孩子向來是心里有數(shù),他們二人若當(dāng)真能一路走一路堅定著心意,說不定,結(jié)局當(dāng)真會是皆大歡喜。
一切,就看命運是怎么安排的了。
香煙燃盡,那微弱火光黯滅在小型瓷缸中,周煥又困了,打了個哈欠,便老老實實上床睡覺去了。
沈溫歡剛找到蔣遠昭,便見他打完了電話,側(cè)首看向她,眸色有些許復(fù)雜。
沈溫歡穩(wěn)了穩(wěn)心神,把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拋之腦后,她邁步走向他,腳下卻冷不丁被什么絆了一下,當(dāng)即便失去平衡栽倒下去。
臥槽,平地摔?!
沈溫歡心里為自己的不走心點了根蠟燭,下一瞬,她便被蔣遠昭穩(wěn)穩(wěn)接住,栽入他懷中。
蔣遠昭蹙眉看她,輕撫她額頭,還以為她是不舒服,“受涼了嗎,還是說哪里不舒服?”
“沒什么,就是感覺今天好累?!彼0驼0陀行┧釢难劬Γ瑢λ嘈Φ溃骸罢O,還記得之前我在節(jié)目錄制期間揍人的事情嗎?”
“恩,不是解決好了嗎,怎么了?”
“解決好了是解決好了……”沈溫歡笑著嘆了口氣,扶額有些愁苦的模樣,“關(guān)鍵問題在于,那女人是侯悅晗的母親,那孩子,似乎是侯悅晗的……弟弟。蔣遠昭,你說這世界是不是小得出奇,繞了大半個亞洲都能遇見曾經(jīng)鬧過矛盾的人,真是太奇怪了?!?/p>
蔣遠昭聽聞了這個消息似乎也有些驚訝,他揉揉她腦袋,輕聲安慰她幾句,隨即卻是進入了更為重要的關(guān)鍵問題:“話是這么說,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也不過是增加了你和侯悅晗之間的矛盾,這個是無可避免的,總有一日會發(fā)現(xiàn)。但是溫歡,你們?nèi)齻€人談話過程中,你有沒有注意到有狗仔在場?”
沈溫歡似乎反應(yīng)過來什么,當(dāng)即擺脫了心里那些不快,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禁也有些緊張,忙不迭細細回想起放在在停車場有沒有什么異樣,想了好久,才舒了口氣,搖搖頭道:“沒有,遇到侯悅晗的母親純粹是偶然,周圍也沒什么人跟隨著侯悅晗她們兩個?!?/p>
“沒有就好。”蔣遠昭頷首,唇角微彎,他攬過沈溫歡,有些疲倦地嘆了口氣,“好啦,回家吧,今晚我們兩個人的運氣不太好,說不定睡一覺起來就幸運值max了呢。”
“恩,走吧,回家吃飯去!”沈溫歡盡力去忘掉那些不愉快,抬首對蔣遠昭展露笑容,腳步輕快地跟他一起走向了車,“我都快要餓過勁了,今晚吃夜宵,又要減肥失敗了。”
“沒關(guān)系。”蔣遠昭將車開鎖,替她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對她輕笑,道:“你的顏值擺在這里,怎樣都是好看的,尤其對于我來說?!?/p>
沈溫歡笑著拍了拍他肩膀,便坐進了副駕駛,“嘴里都是甜話?!?/p>
“我的甜話可都是對你說的啊,寶貝?!?/p>
他失笑,繞過車身,坐進了駕駛席,關(guān)上車門又開了車鎖,這才將車鑰匙插好,啟動。
隨著黑色路虎緩緩離開地下停車場,過道長時間沒有聲響,再次回歸了一片黑暗寂靜。
這是,才有一輛銀色轎車緩緩從暗處駛出,停在原地。
江一銘手握方向盤,眼看著蔣遠昭和沈溫歡離去,他坐在車中,饒有興趣地等待著什么。
不一會兒,侯悅晗和她的母親走出來了,二人去取車,準備離開。
江一銘拉低了帽子,帶好口罩,便跟著她們二人的車,也緩緩駛出了停車場。
莫名刮來一陣凜冽冷風(fēng),吹得樹葉簌簌作響。
似乎,風(fēng)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