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揚對著沒有反應的電話也是焦心,看她居然自己撐起身來趕緊掐了電話上前攙扶:“你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見你爸么,怎么吵架了嗎?真的不要把沈姐姐叫來看一下嗎?我怕不跟她打個招呼明天上鏡有什么問題,又要被劈頭蓋臉屌一頓……”
面對胡菲揚絮絮叨叨地緊張念白,虛脫的盛凌卻全然置若罔聞,只是有氣無力地朝她擺了擺手,掙脫了她的攙扶,把自己關(guān)進了自己的房間。
也把自己關(guān)進了自己的回憶世界。
八歲那年的生日,一如往年的下著瓢潑的大雨,就上被上了詛咒一般,她的生日從未見過太陽。
這也讓脆弱敏感的的小小許心柔更相信自己是不被祝福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爺爺走后的第三年,爸爸已經(jīng)徹底不再回家了,就連她過生日,都吝嗇出現(xiàn)一面,他肯定也根本不會知道,他的女兒還天真地趴在陽臺旁的欄桿邊,眺望著路口會不會有那輛已算不上熟悉卻被牢記于心的車牌奇跡般出現(xiàn)——
她望著望著一瞬不瞬地向著那個路口,從晨曦待到了晚霞滿天,那個每天做著無數(shù)份生日蛋糕的‘升陽’許家,自己的孩子竟期盼不上一塊屬于自己的生日蛋糕么?也許是孩童的天真終于感動了上蒼,就在她絕望喪氣的時刻,那個熟悉的車牌真的宛如天神降臨一般,從街角拐彎而來——披靡的大雨里,暮色里暖黃的車頭燈宛如這世上最暖的一道曙光撒到了她的心間,讓她忘我而瘋狂地跑向了雨霧,興奮地只恨不能張開雙臂抱住車身。
“爸爸,爸爸爸爸——”小女孩雀躍如百靈般地歡笑聲一路揮灑,“我就知道今天你會回來的,你會回來給心柔過生日的?!?
“傻孩子。瞧你都淋濕了,小心別感冒了?!蹦赣H打著傘快步地踩過雨水抓住了她,語中雖是責備卻也藏不住的欣喜,真長臉都瞬間柔和明媚了起來。
而車燈熄滅,車上的人下車的時候,母女倆的笑容卻瞬時僵化了。因為下車的人并不是她日夜期盼的父親,而是一個滿面笑容的陌生女子,她手中提著蛋糕,似是十分熟悉這個家庭:“這就是心柔吧,長得真可愛,祝你生日快樂!”
母親并沒有接過她遞進的蛋糕盒子,反而是非常警醒地將她護至了身后,像面對老鷹時的母雞一般護著她的雛雞:“你來想干什么?”
對方只是莞爾一笑,卻讓年幼的許心柔遍體生寒:“怎么,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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