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皇后,權(quán)柄再大,仍不可處置母族之人,一旦落人口實,便擔(dān)不起母儀天下四個字了。所以她不止一次的想過,那偌大的權(quán)柄拿來又有何用呢,到頭來,也唯有“算了”二字作為釋懷的借口。
只是裴輕未想到,他竟都記得。
蕭淵扯過被子裹住她,見她又要哭了,調(diào)笑道:“怎么,現(xiàn)在才知道我的好?我就是太善良,才被那個病秧子拿捏至此?!?/p>
雖是逗她一笑的隨口之言,但這話從蕭淵口中說出來,還是讓她心中難受。
裴輕起初一直不明白,但待蕭淵登基后,她終于明白了蕭敬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裴輕,也容朕自私一次吧。”這句話時時回蕩在她心中。
蕭淵登基后,繁雜諸事一件接著一件,處處都是棘手的爛攤子。朝內(nèi)有大臣要處置,亦有大臣要安撫。而朝外,更有叛軍余孽潛逃四處,作亂民間。再遠(yuǎn)處些,還有列國虎視眈眈地盯著,就等著新帝繼位騰不出手,他們便可趁機(jī)作亂。
一切的一切,都因那道遺詔而轉(zhuǎn)嫁到了蕭淵肩上。令他一個本可以回南川安逸度日的閑散王爺,變得日理萬機(jī),背負(fù)著沉重的江山社稷。
如此,才使得稷兒能在后宮安樂成長,不必?fù)?dān)心成為眾矢之的。
裴輕漸漸明白蕭淵口中的自私是為何意。
當(dāng)皇帝未必就是天下第一得意事,他不愿蕭稷安去完成他未完的抱負(fù)與雄圖霸業(yè),最終落得重病纏身的下場。
他以裴輕為餌,不允裴氏廢后,誘蕭淵永遠(yuǎn)留在皇城,代替稷兒成為這籠中之獸。
他篤定蕭淵會答應(yīng)。蕭敬的籌謀從不會失算。
只是他也有未籌謀到的,譬如裴輕......
蕭淵在她面前越是云淡風(fēng)輕,裴輕心里便越像被人揪住一般難受。她不知該說什么,只將臉埋在他頸間,悄悄親了親。
然久經(jīng)沙場之人最是粗中有細(xì),軟軟的唇覆上來的當(dāng)下,蕭淵身子一僵,下身已是挺得筆直了。被子里,男人的手不知何時開始在裴輕布滿紅痕的身體上游走起來。
裴輕直起身子嬌聲問,“做什么呀?!?/p>
“天地可鑒,是你先偷親我的?!笔挏Y抱著她調(diào)整了姿勢。裴輕不肯承認(rèn),“我才沒有?!?/p>
此時的蕭淵什么鬼話都說得出來,他從善如流:“好好,是朕先招惹皇后的。公主要緊,皇后可愿再委屈一下?”
要做就做,他竟扯到女兒身上,裴輕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渾說什么呢!”
蕭淵被逗笑,拿下她的手,“要堵我的嘴,得用這兒才行?!?/p>
說著他便吻了上去,深情又強勢。
夜還很長。
寒寧宮旖旎一室,昭示著地久天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