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昨夜本還收到老王爺舊部愿意出兵來援的消息,可不知為何今晨消息全斷!”楚離說,“援軍不到,王爺和外面的兄弟們根本撐不了多久,即便如此他還不帶著我!”
這句撐不了多久,霎時(shí)讓裴輕心中的弦崩掉。如果援軍不到,他撐下來的意義,便是盡可能為她和稷兒拖延時(shí)間。
想到這里,裴輕說:“勞煩楚都統(tǒng),帶稷兒離開?!?/p>
楚離大驚:“娘娘不走嗎!”
裴輕沒有多說,只跪地向楚離行了一禮:“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你是他最信任的人,求都統(tǒng)帶稷兒從地道離開?!?/p>
“娘娘可知王爺知道后會如何大發(fā)雷霆?!?/p>
裴輕聲音有些顫:“那他也得先活著,才能大發(fā)雷霆?!毖蹨I止不住地滑落,“我寫那封求救信,不是讓他來送死的?!?/p>
楚離微怔,沉默片刻拱手行禮:“娘娘若有救王爺一命的法子,楚離定當(dāng)配合!請娘娘放心,即便豁出命去,我也一定護(hù)小皇子周全!”
楚離走后,裴輕失神地走回殿中。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一件件穿好皇后冠服,如何綰了發(fā),又是如何走出寒寧宮的。
一夜的暴雪,讓皇宮雪白又凄美。裴輕一步步踩在雪里,身后留下一長串腳印。
她怕的事終歸是要發(fā)生了。怎么死,為了誰去死,他是這樣選擇的。
寒風(fēng)凜冽,卻冷不過她的心了。裴輕知道,此時(shí)此刻已到了真正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