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輕霎時不知所措,不敢再看他。
“怎么裝得頭一次見似的?!笔挏Y語氣輕佻,“繼續(xù)脫?!?/p>
不知是被他那東西嚇到,還是羞恥心作祟,裴輕實在不肯再脫。眼淚像下雨般澆濕了她的臉蛋,眼睫濕漉漉的,她跪在床上臉色發(fā)白,聲音極度哽咽:“求你......蕭淵,求你?!?/p>
他沉默著,看她哭得傷心又羞愧。
“掃興。”蕭淵沉聲,“滾下來。”
裴輕如臨大赦般地想把衣袍穿回來,可手剛碰到,便感到他目光倏地凌厲,她手一抖,從衣服上拿開。
即便沒脫完,可穿著這般透的里衣,一舉一動盡數(shù)落在他眼里,跟裸身沒什么區(qū)別。她下了床,有些畏縮地站在他面前。
蕭淵不看她,只隨意坐到了床沿,腿壓在了她剛脫下的衣衫上。
“去彈琴?!?/p>
彈琴?裴輕暗自驚訝,不禁四處望望,想看這殿中是否真的有琴。
見她半晌不動,蕭淵嗤笑一聲:“怎么,待在床上更好?”
裴輕忙走到一旁,這殿實在有些大了,她一邊擔心著床邊的男人忽然反悔,一邊又在找著琴。她當然想盡快找到,彈琴可比面對他容易多了。
只是她不知道,身后有道目光一直緊緊追隨,伴著那道纖瘦還漫著淡淡香氣的身影,從東邊到西邊,從殿中至殿外。
外面守著的楚離忽然看見屋里有人影走來走去,像是在找東西,于是扯著嗓子在外面喊了聲:“王爺,可是要找什么東西?屬下給送進來!”
蕭淵看見門口高大的黑影靠近,眸中一凜:“滾!”
“哦?!背x摸摸鼻子,又退回去。立時身邊涌上一堆軍漢,你一嘴我一嘴地猜著王爺是不是被皇后娘娘給訓了,不然怎的還沖他們發(fā)了火?說到底還是南川好,誰也管不著,王爺每天吃喝玩樂心情多好。
楚離這種在軍營里被罵慣了的人,早就習慣了自家主子的喜怒無常。
可那聲滾卻是吼得裴輕腳下一軟,見他看過來,她忙小聲說:“找到了,琴找到了?!?/p>
蕭淵不耐煩,倒是也沒有吼,“那還愣著做什么,等我把琴給你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