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居殿外,尸橫遍野。
孟闖和一干禁軍將士們在如此暴雪中喘著粗氣,衣衫盡濕。有血也有汗。若非南川大軍來得及時,今夜他們恐是要被裕王和其他宗親的兵馬踩成肉泥了。
見前面來了人,孟闖擦了把臉上的汗,立刻起身,本想開口喊一句南川王,可看清了那人的樣貌卻又沒叫出口。
聽聞南川王把持南川大營多年,手段毒辣震懾南境已久,以至南邊只知南川王而不知皇帝。這般人物,又同是陛下宗室兄弟,年歲上算也該近不惑之年了。
怎么也不該是個看著還不到二十五的年輕男子啊。
且此人身量極高,身形健碩挺拔,腿長步子大,三兩步就近了跟前。見孟闖身上掛著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令牌,卻如此愣愣地望著他,男子一笑。
隔近了看,孟闖驚嘆于此人的容貌。他膚色偏白,鼻梁高挺,一雙丹鳳眼眼梢吊著一股邪勁兒,薄唇殷紅總帶著笑意。絕色小倌兒,孟闖心里膽大包天地冒出這么個稱呼。
可驟然那人眸中一凜,眸色倏地深不見底,孟闖當(dāng)即心顫了下,“見、見過南川王。”
誰知這人竟是歪頭沖他一笑,還在他肩上拍了拍:“刀法不錯。”
只是這隨隨便便的一拍,于孟闖而言卻覺得像被千斤重的石頭猛砸了下,肩膀瞬時酸痛不已,連拿著刀的手都開始發(fā)顫。
此人......孟闖回身看向那道背影,暗暗收回了剛剛那些胡亂稱呼。
他定是南川王,是個絕不簡單的人物。
殿內(nèi),傳來了蕭敬的咳嗽聲。地上跪著的三人被拇指粗的麻繩牢牢捆著,手被硬生生地折到了背后,折得變形,叫人哀嚎不已。
“喲,好熱鬧啊?!比擞拔船F(xiàn)聲先到,養(yǎng)居殿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雙黑色蟒紋戰(zhàn)靴率先映入眼簾。
“你、你就是南川王?”跪在地上的裕王死死地盯著他,就是這人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毀了他所有的籌謀和盤算。
然來者看都沒看他一眼,反倒是慵懶隨意地朝著蕭敬行了個禮:“南川蕭淵,特來救駕?!?/p>
他刀上的血滴了一路進來,血腥氣濃重。這是極為大不敬之舉。蕭敬卻淡然:“有勞南川王。”
蕭淵盯著病榻上的男人。他雖病得嚴重,蒼白面色卻掩不住俊朗,即便賊人殺到了門口,他卻仍泰若處之,面不改色。面對一個救他于危難之際的大功臣,也沒有絲毫的卑躬屈膝。
這就是帝王之態(tài)?
切。
蕭淵不屑地笑了笑,只是胸中怒火漸盛。他側(cè)眸看向地上跪著的三人,幽幽道:“裕王、允王,還有個狗屁大將軍。逼宮謀反,臣弟便替堂兄都殺了如何?”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