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責(zé)任他能一肩挑起,有些則不能,尤其是對這樣一個稚嫩的生命時。沈清軒不知道能照顧他多久,不知道能給他怎樣的生活,不知道能為他鋪出一條怎樣的路……而往往有時,這個無辜的生命的所有未來,都押付在他一瞬間的決定上。
孩子又被他哄睡了,沈清軒抱著嬰兒,長久沉默。
伊墨一直在等他決定,卻并未等到。只能開口詢問,到底在猶豫什么?
沈清軒仍是沉默,低頭看著懷里睡得香甜的嬰兒,睫毛又長又翹,淚痕未干,呼吸比成人短而快,帶著濃濃奶香。
又不知過了多久,沈清軒才打破沉靜,低聲道:“伊墨,我還可活多久?”
“……問這做什么?”
“我想養(yǎng)他,又怕中途死掉,到那時他要吃更多的苦,我舍不得?!鄙蚯遘幰膊浑[瞞,將自己心思和盤托出:“若是還能活個十幾年,我就養(yǎng)了他,教他如何與這世界相處,受了欺負(fù)如何反擊,心情不好時如何排解……如果……如果我死了,你能再照顧他幾年,教他排除雜念,平和性情,那就更好不過了?!?/p>
伊墨看著他的側(cè)臉,低沉著嗓子道:“你想的倒是周全?!?/p>
沈清軒垂頭不語。
兩人安靜著,各有所思。
最終伊墨走過去,站在抱著嬰孩的男人面前,神情冷漠的命令:“張口?!?/p>
沈清軒不知他要做什么,卻也聽話的張了嘴。伊墨指尖一彈,一粒閃著金光的丸粒飛入他口中,順著咽喉滑入食道,沈清軒下意識的閉上嘴,問:“什么?”
伊墨望著他,又移開視線看了看那襁褓里睡著的嬰兒,看了一會,重新移回視線停留在沈清軒臉上,沉聲道:“權(quán)當(dāng)過年賀禮了,這藥雖不能讓你恢復(fù)如初,卻也不會再減你壽命。往后多做善事,累積功德,你還能延長幾年壽命?!?/p>
沈清軒這才知道他給自己吃的是什么,心中其實(shí)并無太多訝異,就如他說的那樣,他就拿這命賭伊墨何時心軟,解了這歡好出精的折損。倒是從來不曾想過,萬一伊墨真的解決不了怎么辦?這一點(diǎn),沈清軒干脆一點(diǎn)沒想,在他心里,這蛇無所不能。也只有這樣無所不能,不可動搖的存在,才讓他心生愛慕,心甘情愿的匍匐下去,不顧一切也要將這妖留在身邊。朝夕相對,長相廝守。
沈清軒笑了,微紅著臉問他:“往后,可是再怎么盡興都無妨了?”
伊墨挑眉,“你又想要了?”彎下身,一手順著他衣襟滑進(jìn)去,靈巧的挑開衣帶,繞向腰肢的部位。
沈清軒顫了一下,腰是他敏感的部位,只需伊墨涼手在他腰上摩挲兩下,他就軟了身子,身體開始發(fā)熱。單手抱著襁褓,沈清軒情不自禁的攬下他的頸項,仰臉吻上去,伊墨很快接過主導(dǎo)權(quán),舌葉在他口中攪動著,親的沈清軒哼口吟起來,腰也本能的在他掌下擺動,仿佛索取更多。這副身子,已經(jīng)為他淫口蕩的不成樣子,只需稍加碰觸,就立時進(jìn)入狀況。
只是懷里抱著嬰兒,沈清軒腦中還是保有一絲清明,想起今天是年三十,事情本就繁雜,加上又是青天白日,屋外人聲不曾斷過,即便再想縱情,也不是時候。勉強(qiáng)坐直了身體,沈清軒喘著氣,搖頭道:“今天三十,一會你同我坐一起吃頓年飯可好?”
伊墨掐著他胸前腫起的紅點(diǎn)玩弄,根本不理會,玩了一會,手指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直滑過他的腰往身后的入口奔去,隔著布料,淺淺刺著。沈清軒忍不住出聲呻吟,自己都感覺到那處的火熱,正在他的指尖戳刺中展開皺褶,分分合合的收縮著,隔著布料想將那只手吞進(jìn)來,連忙低聲道:“不行……伊墨……嗯……”
伊墨直接扯開他的腰帶,順著松開的褲腰摸進(jìn)去,這次沒有布料阻擋,他的手指輕易就刺進(jìn)了想進(jìn)的部位,沈清軒一把抓住他的肩頭,身下吸緊了那根手指,腸液開始分泌,越來越濡濕,只是仍在堅持,不要這個時候做這事。
伊墨的呼吸也有些亂了,那處的好他體味過無數(shù)次,至今尚未厭倦,他沉著嗓子問:“你還忍得住?”
沈清軒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出口都是呻吟,“……嗯……你先,先拿出來……唔……”
伊墨垂下眼,默不作聲,卻收了手,掩去了自己的沖動。伊墨覺有些煩悶,從前做這事,他需要自己催動情口欲才可做成,現(xiàn)今卻只在那人身上摸兩下,腹下就沉重起來,甚至到了疼痛的地步。越來越不像他了。
沈清軒不知他心中所想,好不容易平復(fù)了體內(nèi)躁動,又伸手隔著衣袍,握住了伊墨那根,在手中搓弄著,嘴上咬了對方唇瓣,一邊啃咬一邊道:“今晚守完夜,你想怎么弄都成?!?/p>
伊墨咬回他,“當(dāng)真?”
“我何時對你說話不作數(shù)?”
伊墨不作聲,只將手指又回到那濡濕之處,在外面摁壓著,偶爾刺入一點(diǎn)指尖。沈清軒呼吸又亂,眼神恍惚的看著他。
“往常我都念著你的身體,”伊墨低沉著嗓音,緩緩?fù)媾窒掠l(fā)柔軟的入口,道:“今夜,我要在這里射滿我的精口液,可好?”
沈清軒被這話煽惑的沒了神智,只呆呆看著他,呻吟著道:“好……”
伊墨得了答復(fù),滿意的親了親他的臉:
“今晚我要把我干口到哭出來?!?/p>
后來怎么回到席間的沈清軒都不大記得清了,滿腦子都是那兩句話,在腦中閃來閃去,險些讓他出了岔子。
最終清醒回神,沈清軒通紅著臉,大冷天的,往臉上潑了兩把冰水。這才恢復(fù)如常,想起自己該做的事。一邊安排丫頭抱著嬰兒去找沈家主母,一邊同父親招呼親友。
不知不覺,暮色深了,四處響起爆竹聲,沈父拿了個爆竹,沈清軒拿著火捻子,燃了引線,沈父猛地甩手,甩在半空中,轟地炸裂開來。
隨后家中親友仆人們一一燃了手中爆竹,甩的火烈熱辣的炸響聲,伴著歡聲笑語,盡了興,才回去吃年飯。
較疏遠(yuǎn)的客人昨日就趕了回去,合家團(tuán)圓,只有那些特別親近的,才留了下來,一家子都居在沈府,女眷們在偏廳圍了一大桌,男人們都在正廳,兩廳僅一墻之隔,歡聲笑語幾乎都聽的清。
沈清軒卻不在,等他來時,小廝推著椅子,他身邊走著伊墨。
坐席時,伊墨坐在沈清軒身邊,沈清軒緊挨著沈父,三人都是主座。隨著屋外一聲“開席”的吆喝,年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