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雍提溜在半空中的心臟好像在一瞬間被一只手攥住了,他有種血液不通的錯覺,這些感覺使得他呼吸滯住,看著眼前一幕像被釘在了原地。
——那是她新的獵物嗎?
謝雍想。
他以為他看到這種事情應(yīng)該會松一口氣的,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愿意被一個女孩兒當(dāng)成玩具褻弄,她要是喜歡他才做這一切也就罷了,但她分明只是覺得好玩兒。
她現(xiàn)在要去玩弄別人了,按照謝雍以往的作風(fēng),他應(yīng)該會慶幸自己能抽身出來,然后轉(zhuǎn)身忙自己的事情去,把和她相關(guān)的一切都當(dāng)成過往云煙,從他完美無缺的人生中抹去。
她也不是什么單純善良的人,他完全不用擔(dān)心她會被那個不明來歷的男人騙到。
但他一動不動地站著,眼睜睜看著男人很紳士地推開咖啡廳的門,然后徐楸進(jìn)去了。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看的到那個男人臉上明媚的笑。
他猜那人或許也和以前的他一樣,以為徐楸像她表面那樣是個乖順純良的女孩兒。
——真蠢,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脾氣多古怪吧。
平生頭一次,謝雍心里突兀冒出這樣帶著極端惡意的想法。
他驚了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心里說了什么。
但他并沒能克制住,第一個惡念剛壓下去,他又忍不住看了看那個坐在徐楸對面的男人。
沒有他高,也沒有他長得好。看起來好像很浪蕩,或許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徐楸不像是愿意退而求其次的性格,怎么會對那種人產(chǎn)生興趣呢?
類似于這樣的念頭,在謝雍的心里翻涌著。
——他好虛偽,拿一個毫無交集的人和自己作比較還產(chǎn)生妒忌。謝雍后知后覺,突然有點(diǎn)惡心這樣的自己。
他微微咬牙,轉(zhuǎn)身離開。
——————————————————————————
男人叫祁方。
就是徐楸她媽徐筱女士電話里說的,那位朋友的兒子,也是今天學(xué)生會拉贊助的品牌入駐的這家,市中心規(guī)模最大的商場大樓老板的二公子。
季玥歪打正著,還真猜對了。
祁方見過徐楸的照片,從徐筱那兒得了消息緊趕慢趕跑到自家的場子,第一眼看見徐楸還以為自己認(rèn)錯了人。
難以想象從外表和穿著來看那么平庸的女孩兒會是長清藥企董事長的女兒。
祁方身邊鶯鶯燕燕不少,但也早早就明白家族聯(lián)姻的道理,他家生意做的再大,也被長清壓一頭兒,能跟徐楸約會,說到底算他高攀。
所以這趟來的心不甘情不愿,現(xiàn)在進(jìn)了咖啡廳以后,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孩輕輕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方糖和杯壁碰撞的輕微脆響中,他的眼神也一寸一寸輕慢下來。
但徐楸的打扮顯然很沒有高門千金的樣子,不怪祁方會看輕她。
事實(shí)上比起他,徐楸更不愿意。
但應(yīng)付徐筱給她做的許多安排是家常便飯,她忍而不發(fā),只是不想她媽大驚小怪拿她的病作文章。
祁方剛才在外面已經(jīng)自我介紹過了,徐楸也適時接到徐筱的電話選擇先把眼前這個麻煩打發(fā)了再去中心公園。不過此刻雙方都寂靜無言的坐著,直到祁方的手機(jī)叮咚叮咚地響起來,消息提示音連成一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