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館要辦晚宴了。
荏南離家這件事對外的口徑是去澳大利亞探望和照顧養(yǎng)父母,因此晚宴便是以歸家宴的名義召開的。因是江家時隔許久的社交,頗引人注目,便是江慶之想辦成低調些的家宴,也抵不住各方涌來的關心,堵不如疏,索性辦成了的一場高朋滿座的盛宴。
荏南自然能想到她當時突然出走又久久不歸,背后有多少猜忌,有多少人暗暗戳著她的脊梁骨,不過荏南不是那種在意這些虛浮名聲的人,倒沒有多往心里去,一切如常地等著那天的到來,倒是江慶之一直在旁暗暗注意她。
江慶之看起來正經古板,可實質上任何所謂道德與倫常,他從未放過半點在心上,若不是為了那些事情,江荏南早被他圈養(yǎng)起來,一絲都別想被旁人看到。
荏南如今也有幾分猜到她大哥腹中的心思,因此每次注意到江慶之若有似無的余光,心里面總是有幾分甜。
到了那天,排場實在不小。荏南的禮服是她自己挑的,后頸往下背露出一片雪肌,肩頸被夜空似的深藍色禮服襯托得纖細動人,她抽條了許多,穿起這濃色的裙子也壓得住了,多了些純女性的嫵媚。
這條裙子確實讓荏南想讓看的那個人看到了,眼角動了動,頗為欣賞,只是在她想要上前時,江慶之輕描淡寫地讓她去加條披肩。
“晚上涼?!?/p>
真是個好理由呢。
荏南如今也有了些歷練,沒費什么勁就壓下了想往上翹的唇角,讓他先下樓招呼來賓,她換好衣服就下來。
荏南加了條披肩,想了想,又從梳妝盒里找出那對耳環(huán),看著那彎彎尖尖的耳鉤,露出了一點帶著懷念的微笑,隨即帶了上去,打算下樓。
樓下已經有些喧囂,交談聲疊在一起,混著樂隊的試音,震動著頭頂水晶燈上溢彩的鉆墜。深胡桃色的樓梯一半被照得光亮一般隱在陰影中,她一階階往下,深藍色裙擺將將掃過木制臺階,邁進光中,仿佛被吹散了云的夜空,開始有碎星閃爍。
江慶之明明還在與人寒暄,可卻比誰都更早發(fā)現,微微抬頭,從金絲眼鏡后看著緩緩步下的那個身影。
周圍的人自然也察覺到了江慶之突然的改變,他雖然還是那副自持的樣子,但卻莫名讓人覺得柔和了一些。
荏南走到他身邊,大大方方挽住大哥的手臂,在場的都是人精,面上半分神色都沒變,恰到好處地和荏南寒暄著,仿佛她從來沒離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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