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翻了一痕鴨蛋青,逐漸混了點淡金進去,有片紅越來越耀眼,終將天色燃亮。
光還未照到這間室,半昏半明中仍是那一片狼藉,有幾根羽毛從枕頭里鉆了出來,被彎折成破碎的模樣,一根夾在鋪散開來的發(fā)上,黑白分明。
蜿蜒的發(fā)絲如水滿溢在雪白的肌膚上,搭著她的肩頭,還落了一縷絲絲縷縷地盤著纖細的鎖骨,隱約可見點點瘀痕,嫩成這樣的身子,被人一吮就會烙下印。
剩下的發(fā)全散在她枕著的胸膛上,荏南靜靜伏在大哥身上,耳朵貼著胸口。
撲通、撲通。
她數(shù)著心跳聲,嘴里默默念著秒數(shù),等到了六十,算了下,還好,沒有什么異常,她還是有些擔(dān)心藥和酒一起,會不會出什么事。
數(shù)完他的心跳,荏南支起下巴靠在他身上,靜靜地看著江慶之半隱在黑暗中的臉。
他現(xiàn)在如此平靜,看不到半點此前的瘋狂,眉頭不再皺起,雙眼緊閉,掩去了被欲色染得濃烈的雙眸,在藥物和酒的作用下睡得極沉,他額頭上的汗珠早已干了,可她還記得那汗珠在他的抽插中滴落到她唇角的滋味。
她平日里只敢悄悄地望著大哥,有時被他發(fā)現(xiàn)了,便會甜甜地笑一笑,然后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大哥總是能發(fā)現(xiàn)她,卻也總是就這么任她看。
她總是要看著他一輩子的,哪怕中途多些波折。
荏南就這樣望著慶之,伴著沉沉的心跳,享受著最后的靜謐。
第一縷金色的太陽從窗外照進來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堂叔母、大姑姐和來吃酒的幾個女眷滿臉喜氣地來叫人去認親,敲了兩下沒人回應(yīng)便開門看看,卻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
床上凌亂不堪,被子裹成一團,地上還落了幾根羽毛,而她們的目光卻全部投向了床中間。
一對男女赤裸著身軀抱在一起,身下墊著的紗裙被撕壞了,碎紗繞著女孩細白的小腿,即便這樣,仍能透過薄紗看見腿上紅色的吻痕和腿根青紫的指印,更不用提再往上看,那身體上多少淫靡的痕跡,布在幼嫩的身體上,格外令人心驚。
但這一切都比不上,與她抱在一起的那個人,不是她剛剛訂下婚約的未婚夫,而是江家家長--江慶之。
堂叔母一下子便嚇得昏倒在地,年輕些的小輩忙著攙扶,又拉不動,慌亂之下只能喊人來幫忙,這事便這么鬧開了。
江慶之昏沉地在一片吵嚷聲中睜了眼,耀眼的陽光從櫥窗的玻璃門上反射著刺進他的眼底,讓他腦子嗡鳴。
他的心口承了點重量,還有些癢意,低頭望去,是發(fā)絲拂在胸膛上帶來的異樣感。
江慶之的太陽穴疼得要發(fā)狂,他眼中只有貼著自己、被陽光照得雪艷的身體。
她還閉著眼,可眼睫在微微顫動。
是囡囡。
江慶之頭一次頭腦出現(xiàn)了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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