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深處的寡婦村,我們當?shù)厝硕己八泶?,有人親眼看過一群白骨身著羅裙,提燈夜游。只要是被勾進去的男人,就沒一個出得來的?!?/p>
阿難低下頭:“我們村子里的男人,跑得都差不多了,但是我爹卻不忍心拋下我娘和我。初七那天我爹進山采藥,就失蹤了。我娘去找他,只在女鬼村前找到了他的背簍。”
兩人邊走邊說,燭光照亮處,一塊石碑出現(xiàn)在雜草叢生的路旁,上書三個血紅的大字。
寡婦村。
玄霄站定腳步,修長的手指在字槽處一蹭,撚動片刻,放在鼻端嗅了嗅。
“是血?!?/p>
字槽處的血跡汩汩流下,看上去很新鮮,似乎剛潑上去不久。阿難大驚失色,啊呀倒退半步。
“別大驚小怪的。”玄霄凝眸斜他一眼。雖然這是事實,但對一個孩子說這話,多少有點冷酷。
玄霄二指并攏,在眼前一抹。道眼一開,視界頓時大不相同,不遠處一股黑色妖氣沖天而起,處處彰示著這個地方的兇險非常。
“阿難,跟我說說這寡婦村的由來?!?/p>
“好、好的。”阿難跟上他的腳步,兩人繼續(xù)往山谷深處進發(fā)。
從前,這也是個寧靜和平,團圓喜樂的村子。后來戰(zhàn)亂起,男人們接連被抓了壯丁,只剩下留待家中的妻子凄凄盼望著丈夫歸來。路過的行人時不時就能聽見里面?zhèn)鞒龅挠难士蘼?,后來人死了,那哭聲卻還是存在。
眼前雜草叢中出現(xiàn)一抹燭光,撥開遮眼的樹梢,一棟茅草屋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奇也怪哉,雖然看見了寡婦村的界碑,但據(jù)阿難所說,離真正抵達村落還有一段距離,為何忽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家沒著沒落的獨戶?
阿難也說不出個緣由,玄霄沒耗費什么時間思索,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不大,被一扇屏風隔開,屏風后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玄霄推門的動靜不小,屏風后的水聲停滯片刻,傳來女人嬌甜的問聲。
“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