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士官捧著大煙進來,俊英燒好煙泡,讓男人靠在自己的肩頭,給他喂大煙。
大煙在此刻也不足以陣痛,強烈的痛楚不單單來自肉體破損,還有精神上的嚴重缺失和瘋狂。
迫不得已,劉士官在長官的命令下,將藥箱最底層的嗎啡拿出來,用一次性的針筒抽取。
“不、不要你...”
陳瑋抓過針筒塞給俊英,一雙眼駭人又虛弱的鳳眼勾住她:“你、你來。”
俊英將他的腦袋放到天鵝絨的針頭上,拉過男人的手臂,找準了青色的血管,款款地將嗎啡注射進去。
她盡量不眨眼睛,擔心淚水滴下去,這個神經(jīng)過敏的瘋子是不是又要發(fā)脾氣,說她看不起他?
陳瑋委頓在她的懷中,衰弱的喘著粗氣,靜靜地等待著嗎啡發(fā)揮作用。
俊英擼起他額前的濕法,年輕的副師長這會兒就如案板上的魚,被人用刀刮去鱗片,掏出肺泡和內(nèi)臟,皮肉外翻著。
陳瑋猛的睜開眼睛,死死的拽住俊英的右手:“你、你....”
“什么?”俊英快速地抹掉眼角的濕痕:“你要我做什么?”
“你幫幫我...”
“好!”
俊英原本就欠他一次人情,時刻預備著還呢!
陳瑋的話幷不連貫,幾分鐘過去后,宋俊英搞清楚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要她,輔助他,去殺了陳金元。
陳金元最愛年輕漂亮的男性,打心底熱愛著玩弄這樣的人。
俊英所有的條件都符合,不論是穿上男裝后看著矜貴的外表,還是那一顆不怕事的心。
“行不行?”陳瑋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搞定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p>
俊英變聲陪床兼奴才,日夜相繼地看顧著病弱的男人,區(qū)區(qū)幾天,他就爆瘦了十幾斤,平躺下去時,能窺見幾根排骨快要戳破皮層冒出。
陳瑋每天都要注射嗎啡,性情極端暴戾,手邊的東西能摔的不能摔的,全部砸毀。
以往遇到這樣的情況,他會去私牢里拖出幾個人,或私行或當場槍決。
如今有個安靜如鶏的女人在身邊,自然要承受他無端的情緒暴擊。
一個病的要死的男人,俊英能躲則躲,不能躲也就硬生生的受了,全是不起眼的小傷。
她必不可免的憐憫他,他真不像個男人,像是暴躁發(fā)瘋頻臨絕望的婦女,不能以常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