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男人慢條斯理地掏出手帕擦拭指尖。尤嘉臉紅到耳根,腿間毫無遮擋,滑膩一片。
“尤小姐不會覺得這就能打發(fā)我吧?”饞了兩年的肉,剛才不過象征性的收點利息。
尤嘉是被賀伯勤包養(yǎng)的這事除了四小姐賀季妍,賀家?guī)缀跞吮M皆知,當了這么些年金絲雀,也難怪別人不把你當人。
上位者并不在乎底下的人是否愿意,想做什么全憑自己喜歡。
心知無力抗衡,尤嘉便不矯情了,省得再激起這人的什么惡趣味,低頭賠笑道,“全憑二少吩咐。”
賀仲辛覺得這個女人挺識趣,“簡單,去我那兒,讓我玩幾天,虧待不了你?!?/p>
尤嘉乖順點頭,“我和弟弟還有幾句話想說,容您等等我。”
“半個小時?!辟R仲辛雖然沒有急色到不讓人家姐弟倆相處,但餓也是真的餓。
班主任忌憚尤嘉的背景,對她想和陸斯年單聊的事情大開綠燈,姐弟兩個站在紫藤游廊下說話,尤嘉終于有時間好好端詳?shù)艿堋?/p>
陸斯年抽條晚,初中畢業(yè)才一米六五,沒成想高一開始玩命抽條,原本矮墩墩圓乎乎的小男孩僅僅半年就躥到了一米七八,甚至還有繼續(xù)長高的趨勢。
因為發(fā)育得太猛,夜里做夢骨頭都在痛,陸斯年抱著枕頭哭哭啼啼,小模樣格外招人疼。那時候尤嘉盯著他吃鈣片,幾乎頓頓不落地給他熬骨頭湯,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當初的小哭包已經(jīng)長成了俊秀少年,小拇指撞到門都要掉眼淚的人,現(xiàn)在臉上青青紫紫的還一派云淡風輕。
“看著嚇人,不疼的。”變聲期沒過,聲音還有點沙啞,小孩子偶像包袱重,平時能說一個字不說倆,今天好不容易說個長句。
終究是長大了啊……
尤嘉揉了揉陸斯年的頭,為了省時間剪得很短,摸起來有些扎手。小孩兒的五官隨阿婆,濃眉,雙眼皮,眼窩很深,高鼻梁,唇角微微上翹,瘦下來后面部輪廓也出來了,但又不至于過于鋒利,是很中國式的溫潤美。
“今天來得匆忙,也沒帶多少東西?!庇燃伟褱蕚浜玫氖执f過去,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知道沒有后路,人生路上容不得出錯,只有一門心思往前沖,于是讀起書來不要命,憋著勁要一鳴驚人。
陸斯年固然聰明,卻也是個為了多寫幾張卷子不愿意吃飯的主兒,尤嘉勸不動,只好做點方便吃又耐儲存的食物給他。幸虧小孩這方面還算聽話,只要是她做的,都會乖乖吃掉,舍不得浪費她的手藝。
“檸檬雞爪不禁放,今明兩天趕緊吃。魚餅和雞肉丸抽了真空,能放到周六,懶得買水果就吃蘋果乾和桃干,牛皮糖隨身帶著,別再低血糖……”尤嘉絮絮叨叨的,陸斯年卻半點不嫌煩,側(cè)過頭看她細細聽著。
兩人沒聊多久,尤嘉不愿耽誤他學習,賀仲辛又等在那,看了看表便決定離開,“時間不早了,姐店那邊還有事,就先走了?!?/p>
陸斯年不傻,呆呆望著尤嘉,半晌,說了句“對不起”。
“我下次不和人吵了。”
兩個人都裝作若無其事還好,他話說出口尤嘉鼻頭就有點發(fā)酸。
她在做什么他一直都知道,甚至還一度離家出走輟學打工,被尤嘉好不容易找到,狠狠幾巴掌扇回學校。她說,他還年輕,身上背著的是阿婆和她的希望。然后他讀書愈發(fā)拼命,只為了有朝一日能改變這一切。
她嘆了口氣,用力揉了揉陸斯年的腦袋,“不怪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我會擔心?!?/p>
穿著校服的男孩佇立在藤蘿下,望著尤嘉漸行漸遠,目光深不見底。
知道賀仲辛心急,但沒想到才剛過拐角就被男人抱進懷里,拐上了天臺。
他也是這里畢業(yè)的,自然知道哪里適合他們這對野鴛鴦。舊樓的樓頂是個好地方,幕天席地的刺激,但又不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