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馥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懷疑自己又上了宋持風的套,中了他的激將法。
不過正好她也想出去走走,臥室里的空調吹得她氣悶。
寧馥換好衣服,走出臥室,就看宋持風正站在客廳一角,好像在和誰打電話,三言兩語間能聽得出他今晚原定好像還有其他事,現(xiàn)在正在往其他時間上安排。
高大男人僅僅往那一站就顯得這小客廳更為逼仄,寧馥走了兩步,宋持風就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和電話那頭的人說:先這樣安排,之后有事先轉特助那邊去,我今晚不太方便。
然后宋持風就看寧馥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位昏聵的國君,仿佛他就是被妲己魅惑的紂王,馬上宋氏商業(yè)帝國就要在他手里覆滅。
你這是什么眼神?他有點好笑地問。
寧馥頭昏昏沉沉的,沒心力去掩飾自己的想法:你還有工作干嘛還過來?
宋持風是真的給氣笑了:你覺得我為什么過來?
答案呼之欲出,但寧馥卻把臉別到一邊,不再作答,也不想承認。
宋持風沒多在這個話題上逗留,帶著她出門進電梯,按下B1。
他沒帶她去肯德基,而是帶她去了-家日料店。
店里設計得很日式,也很現(xiàn)代,客座在外將廚房圍成一圈,能清楚看見主廚的料理過程。
宋持風如約給她點了炸雞塊和冰淇淋,寧馥本來胃口就不好,看著金燦燦油膩膩的炸雞更是連筷子都沒動-下,倒是一口一口地把小小的冰淇淋球吃完了。
冰淇淋球很小,寧馥吃得卻很緩慢,小口小口,等香草味的奶油在口中融化了吞咽。
吃了甜食,她的心情明顯比之前要好上一些,面對端上來的一鍋熱乎乎的粥,也只是看了宋持風一眼,沒再說什么,就拿起小碗裝了點慢吞吞地吃。
宋持風又給她叫了杯生姜可樂,然后就坐在她身旁簡單地陪著吃完了--頓晚飯。
一頓飯既喝了滾燙的粥又喝了帶生姜的飲料,寧馥從店里出來的時候感覺身體已經暖了許多,頭疼也有所緩解。
回去路上,宋持風又繞路去藥店買了一些備用藥,-塊兒拎到了寧馥家。
寧馥洗完澡出來,見宋持風還沒走,有點意外,也有點不自在。
她現(xiàn)在腦袋比宋持風剛來的時候清醒多了,想到剛才竟然拖著這副病弱之軀叫囂著要吃炸雞,由衷地感覺到有些丟人。
任性的一-面對于人來說其實是最不常用于社交,也是最私密的,寧馥從沒想過自己會把這一面展現(xiàn)給宋持風看。
更沒想過宋持風不光包容了她的任性,還用一種與時慈截然不同的方式,將她的情緒與需求做到了巧妙的平衡。
宋持風發(fā)現(xiàn)她出來,主動說:等你睡著我就走。
寧馥在宋持風面前躺上床,洗澡前吃的藥開始發(fā)揮效力,讓她很快昏昏欲睡。
睡意沉浮間,她感覺到一-只溫暖而干燥的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為她驅散空調不能驅散的寒冷。
她終于感覺身下這張鎖不住溫度的床開始逐漸溫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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