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遠昨晚睡得晚,早上起不來,把宋持風交代的事情做完便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但這回籠覺睡得不怎么安穩(wěn),睡睡醒醒的,總覺得不得勁,便索性起床過來一趟。
“來了,已經換好衣服進去了。”負責接待的侍者有些意外老板會過來,“您不是都交代好了嗎,怎么還特地來一趟?”
“怎么了,我來看一眼也不行了?!毙睦镅b著事兒,楊開遠不耐煩道。
“不是不是,您看,您隨便看!”
楊開遠摸著后腦勺往里走,越想越不對勁。
人家小姑娘這么怕水,湖景房都住不了,風哥還一直把人往水里摁。
干嘛啊,以毒攻毒?。啃睦碇委熓前??
他要只想逗人玩玩倒也算了,要真把人嚇壞了,到時候給嚇出個好歹來,這不誰臉上都不好看嘛。
看昨天風哥對這冷玫瑰還挺上心,但畢竟風哥可能還是不那么懂女人,他一個做弟弟的,可不得替他C著點心嗎——
楊開遠趿拉著個拖鞋就往里走,聽里面好像沒什么聲兒,更是心里發(fā)慌。
這咋這么安靜啊,不會是把人給嚇暈過去了吧。
他惴惴不安地推開門,正想問需不需要救生員,就被里面的景象給驚得一愣。
“老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負責接待的那位看楊開遠臉色確實奇怪,忍不住也跟了上來,“您怎么不進去啊?”
楊開遠整個一個大震驚,微張著嘴關上了通往泳池的門,然后自顧自轉身往回走。
接待都懵了,聽他嘴里開始喃喃自語,跟了好幾步,才聽清楚說的是“牛比”。
那可不牛比嗎,誰看了不說牛比。
通過剛才那一幕,楊開遠就想起小時候一件事兒。
那是宋家老三宋星煜才兩歲的時候,那天他繼母好像是有點事兒,就托宋持風幫忙照看一下弟弟。
正好他那天去找宋持風和宋薄言打羽毛球,宋薄言嫌熱不肯去,倒是宋持風很爽快地拿了球拍,帶上了兩歲的幺弟,跟他一塊兒去了體育場。
那天是大暑,體育館的冷氣簡直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兩歲的小P孩跟著走到半道兒就熱得受不了了,撒著嬌說想要宋持風背他走。
在兩歲小孩的世界里,被背著走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不管宋星煜怎么哭鬧,宋持風就是不肯朝他蹲下身去,最后還是楊開遠實在是被吵得快要崩潰,做了這頭孺子牛。
后來楊開遠也問了宋持風,說背一個又怎么了,兩歲小P孩又不重。
宋持風只嘖一聲,說:“跟幾歲沒關系,我不喜歡背人?!?
他說不喜歡,那就是真的不喜歡,后來宋星煜知道了大哥不喜歡背人,每次走累了就可憐巴巴地看著楊開遠,整個兒把楊開遠當牛做馬了屬于是,治好了他多年的低血壓。
“什么牛比?”
接待的聲音讓楊開遠回到當下,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表示沒什么:“你忙你的去吧,沒事就找個舒服地方歇會兒去。”
“……”
回想起剛才看見那一幕,楊開遠還覺得震驚全家。
就那個宋·誰都不背·親弟弟也不·誰也不能上我的背·持風,剛竟然背著那朵冷玫瑰,在泳池里趟水玩兒呢。
趟、水、玩、兒、呢!
而且看神態(tài),那叫一個心甘情愿,那叫一個甘之如飴。
他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宋持風回頭和冷玫瑰說話,不知道說了什么,冷玫瑰的耳根緩緩地就紅了起來。
然后,游泳館里就響起了宋持風的似水柔情的低沉笑聲。
楊開遠在恒溫游泳館大門口站定,望著天,有一點懷疑人生——什么不喜歡背人,就是不喜歡背除了這冷玫瑰之外的人吧。
這就是陷入愛情的男人嗎。
妹想到吧,陷入愛情指的是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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