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寧馥掌心全是濃郁的粘稠,溫熱的,緩緩地順著她的指縫滑入。
這種觸感太過微妙,就好像不小心在手上倒了什么密度比較大的醬汁,舔舐過皮膚的時候,寧馥胳膊上都緩緩地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就不能射到別的地方?
宋持風被她盯著看,雖然這小沒良心的臉上沒什么太多表情,但他還是從她的語氣和神色中捕捉到一點嫌棄。
他簡單整理一下褲子,然后馬不停蹄地抱她去洗手:別的地方更麻煩。
寧馥想了想也是。
要這東西全都沾到睡裙上,或者臉上她忽然就覺得射手上也沒那么難以接受了。
洗完手,寧馥又被抱回宋持風的房間,還沒坐回床上,已經開始用眼睛瞪他:走錯了。
沒走錯。
宋持風心情卻看起來還挺好的,把她放床上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頭發(fā)還沒吹,忘了?
他本來也準備解決完自己的事情再回去給她找吹風機,但卻沒想到寧馥主動過來了。
她腳腫成那樣,一步一步挪過來,有多艱難。
寧馥就坐在距離剛才位置不遠的地方,目光追逐著宋持風,看他在房間里來回走動,找了幾個抽屜找到吹風機,還以為是要給她用,伸手去接的時候,卻見男人直接越過她,將她頭上的毛巾收走,風筒對了上來。
讓我試試?男人好心情地問。
寧馥好像有點不懂他對這件事情躍躍欲試的態(tài)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把頭往旁邊一撇:隨便你。
對大部分女生來說,洗完頭吹頭發(fā)確實是相當無趣也相當耗時的一件事,寧馥不知道別的女生喜不喜歡,反正她們寢室三個女生都不喜歡。
但宋持風卻好像做的還不錯,吹頭發(fā)的過程中,寧馥能感覺到男人的指尖不時觸碰到她發(fā)隙間的頭皮,將溫暖而干燥的風灌進來,讓她逐漸在吹風機的轟鳴聲中開始昏昏欲睡。
寧馥,你剛為什么會過來找我?他心里有猜測,但還待證實。
嗯?沒什么寧馥困頓地眨眨眼,說話也開始變得有些囫圇:我怕你突然猝死了,聽說你們這些資本家,工作起來都挺拼的。
她在這里一覺睡到傍晚,當時宋持風已經回來了,還給她帶了筆記本電腦和床上桌。
晚飯是點的酒店外送,吃完飯之后他就回書房繼續(xù)忙自己的,她也在臥室做開題報告,兩個人各干各的,直到剛才。
宋持風回到家就連襯衣都沒換下來過,好像工作的地方只是從公司換到了家里,讓寧馥不自覺地想起之前在宋氏上課時,曲總監(jiān)她們聊天中透露出來的碎片信息,一切一切都在透露宋持風的工作強度很高。像這樣的人,有健康上的隱患實在不足為奇。
證實了心中猜測,身后男人不自覺地輕笑出聲:所以你帶著手機過來,是為了隨時能打120嗎?
他叫她小沒良心的,好像還真是叫錯了。
要早知道你在做這個,我就不來了。寧馥有點后悔,回想起來又覺得有點尷尬:吹好了嗎,我有點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些天的疲累一下涌上來,寧馥明明下午睡了好幾個小時,到現(xiàn)在竟然又開始哈欠連天。
這并不是一個容易事,自從那天和時慈吵翻了之后,她的睡眠就一直不太好。
這也是她會選擇在舞蹈房瘋狂練舞的原因之一只有身體疲累到極點,她才能倒下就睡,一夜無夢。
否則要么就是閉著眼想著和時慈的矛盾,一夜無眠;要么是如碎片一樣凌亂的夢境,攪擾得她不得安寧,睡一覺要醒上好幾次,一覺醒來比不睡還疲累。
男人關了吹風機,房間頓時陷入一片寧靜,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聲音很輕:已經好了,想睡就睡吧。
她上下眼皮都快粘起來了,卻還惦記著一件事兒:我不睡你房間。
知道,宋持風啞然失笑,然后一把將她抱起:現(xiàn)在就帶你回你房間去,可以了吧?
身體被抱著懸空,她的心卻好像被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下。
寧馥的神經放松下來,就這么靠在男人懷里睡了過去。
她本以為都困成這樣應該不會再做夢,但沉入夢境的瞬間,她又回到大學校園。
慶大藝術類專業(yè)每個學期都有一次匯報演出,說是為了展示一下學生的學習成果,實際上是為了給學生一個中短期目標,給壓力的同時也給予動力。
而地點為縮減成本基本都在學校大禮堂,想去看的學生跟學生會要張票就行,沒票要愿意站著看也可以。
寧馥大學三年演出六場,基本臺下都座無虛席,時慈的室友在學生會,每學期他都請室友吃飯,混一張前排票,再給寧馥準備上一束玫瑰,卡在她表演結束的時間點送上去。
每當這個時候,臺下都是一片起哄聲,仿佛他們來看的并不是藝術類專業(yè)的匯報演出,而是兩個人的婚禮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