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勉強地扶好。
下一刻，跟在她身后的謝如鶴把她的手扯了下來，單手握著。他比書念高了一個半頭，似乎能將她整個人覆蓋住。
擔(dān)心書念會被擠到，謝如鶴松開她的手，在她背后護著。這個距離，近得像是在擁抱，兩人的身體都有一瞬的僵硬。
書念的兩只手都空著，緊張地不知道放哪。
謝如鶴垂下眼，盯著她，喉結(jié)滑動了下。桃花眼黑亮，清澈而干凈，裝著書念的身影。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從容建議：“你可以抱著我?！?/p>
像是被他迷惑了，書念完全沒有經(jīng)過思考，乖巧地哦了一聲，隨后伸手抱住他的腰。
謝如鶴的耳根漸漸燒了起來，舔著唇，欲蓋彌彰般的補充。
“不然可能會站不穩(wěn)。”
到錄音棚外，書念怕他不知道怎么回去，還認(rèn)真地跟他說了坐地鐵幾號線，到哪個站轉(zhuǎn)地鐵，最后很小聲地說：“我應(yīng)該晚上12點才出棚，你不用來的，太晚了?！?/p>
謝如鶴平靜道：“就是晚，我才要來?！?/p>
書念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嗯了下。
書念跟他道了別，而后進了錄音棚。
時間尚早，還沒來幾個人，只有兩個女人坐在休息室里，一旁的導(dǎo)演正和一個前輩說著話。書念過去打了聲招呼，也找了個位置坐下。
她翻出劇本，像做功課一樣記著筆記。
這兩個女人有點面生，書念沒怎么見過，猜測應(yīng)該是剛?cè)胄械男氯?。她們正小聲地聊著天，說著一些書念聽不懂的話題。
很快，又冒出一些書念認(rèn)識的人名，比如“徐澤元”、“柯以晴”等等，但也都是她不怎么感興趣的話題。
書念走到一旁的顯示屏前，打算先對一下口型。
身后又響起了那兩個女人的對話。
“你看今天的熱搜沒有？”
“哪個？”
“就阿鶴那個啊，現(xiàn)實被人扒出來了。好像說是個殘疾人誒，家里很有背景，不靠自己賺錢的。而且脾氣很差，私生活亂，拍到的照片，每次身邊的女人都不一樣?！?/p>
“什么啊，真的假的？我怎么沒看到?！?/p>
書念愣了下，下意識回頭。
兩個人的話題還在持續(xù)，書念的心情有些悶。她沒有興趣去看熱搜上其他人是怎么說他的，只覺得這些人很無聊，總是無中生有。
還沒開始錄音，書念干脆出了棚，隨便找了個地方待著。
過了十幾分鐘，書念準(zhǔn)備進棚的時候，突然有三個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書念認(rèn)識，是之前去試音《星星掉下來》這首歌的時候見到的制作人。
書念猶豫著打了聲招呼。
但制作人顯然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只是友好地笑了笑。
三人進了錄音棚里，書念也跟著進去。
經(jīng)過錄音導(dǎo)演介紹，知道是這個劇的制片人和片方導(dǎo)演。之后便開始錄音。今天書念的場次比較多，打算直接錄完五集的戲。
書念功課做的多，加上導(dǎo)演又給她講了戲，所以錄的很順利。因為是配角，戲份不算多，沒幾個小時就錄完了。
她出了錄音室，進休息室里喝水。
過了幾秒，制片人也跟著進來，往她的方向走來。
書念連忙站了起來，禮貌地喊人：“制片您好。”
“你好?！敝破思s莫四十歲，笑得和藹，給她遞了個名片，“我剛剛看你表現(xiàn)的還挺好啊，而且外形也很好，有興趣轉(zhuǎn)幕前嗎？”
“……”書念愣住，“幕前？”
“我最近要籌拍一個網(wǎng)劇?！敝破苏f，“你要不要來試個鏡？我覺得有個角色你還挺合適。”
書念不知所措，連忙道：“我只會配音，別的不行的……”
制片人也不太在意：“沒事，也就是試試。你可以考慮一下?！?/p>
隨后他便出了錄音室。
書念捏著那張名片，有些憂郁。她不怎么會說話，思考著該怎么拒絕才不會得罪人。她默默地把名片放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看。
注意到謝如鶴給她發(fā)了微信。
【你現(xiàn)在能出來嗎？】
但已經(jīng)是兩小時前事情了。
書念立刻回復(fù)：【現(xiàn)在可以，怎么了？】
書念：【你還在嗎？】
謝如鶴：【嗯?！?/p>
謝如鶴：【就在外面?！?/p>
書念一頭霧水地出了錄音棚。
謝如鶴就站在外邊不遠的位置，所幸是室內(nèi)有暖氣，也并不會覺得冷。他垂頭看著手機，臉色緊繃，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走過去：“你怎么回來了？”
謝如鶴抬眼，問道：“你有看微博嗎？”
書念搖頭：“沒有?！?/p>
隨后，謝如鶴把手機遞給她。
書念接了過來，猜測大概是那兩個女人說的事情，細聲安慰：“沒事，你不用管別人說的話?！?/p>
她隨便地掃了一眼。
除了大片的文字，上面還有好幾張圖，都是照片。上邊的角色是不同的女人跟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但完全沒有親密的行為，更像是兩個過路的陌生人。
謝如鶴倒不像是要給她看照片的意思。他冷著臉，指著文字里的一句話，認(rèn)真地說：“這個是假的?！?/p>
書念垂眼看。
就見上面顯示著。
——據(jù)稱，阿鶴男女通吃，私生活極其混亂。為行事方便，把其男性伴侶招為助理，已同居兩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