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念說完那話之后，徐澤元的整個人都僵住了，喉結(jié)滾動了下，艱難地道了聲歉：“對不起，我不是……”

沒聽他說完，書念吐了口悶氣，轉(zhuǎn)頭繼續(xù)走。

也沒聽到徐澤元再追上來的聲音。

因?yàn)檫@段小插曲，書念的心情都差了不少，低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很快，她突然想起要給謝如鶴買蛋糕的事情。

想了想，書念決定在這邊買了蛋糕，再坐地鐵到謝如鶴家。

她抬腳往蛋糕店的方向走。

與此同時，身后響起了輪子與地面摩擦發(fā)出來的聲音。

書念莫名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回頭看，愣了下：“你怎么在這兒？”

謝如鶴挪動輪椅，到她旁邊：“剛好在附近?！?/p>

書念猜測：“出來買蛋糕嗎？”

謝如鶴沒回答這個問題，猶豫著說：“我剛剛好像看到你和，”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也隨之沉了下來：“你和徐澤元在說話?！?/p>

“你看到了？”

“嗯，你認(rèn)識他？”

書念很誠實(shí)：“我以前跟他在一起過。”

“……”謝如鶴的眸色暗下來，想像到那樣的畫面，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了一下，很快便恢復(fù)正常，“他找你做什么?！?/p>

提起這個，書念皺起眉：“我覺得我的脾氣已經(jīng)很好了?！?/p>

不知道她為什么扯到這上面，謝如鶴看向她：“嗯？”

“我很少發(fā)脾氣的?！睍畎逯鴱埬槪爸x如鶴。你說，我這么好脾氣的人，能被人惹生氣，那那個人該有多過分?！?/p>

不知惹她生氣過多少次的謝如鶴：“……”

沒得到回應(yīng)，書念轉(zhuǎn)頭盯著他：“你怎么不說話?！?/p>

謝如鶴安靜幾秒，順從地應(yīng)了聲：“嗯，過分。”

書念的表情好看了些，算是把火氣發(fā)泄了出來。她不再說這個，問他：“我們?nèi)ベI個黑森林蛋糕好不好？”

謝如鶴點(diǎn)頭：“好?！?/p>

“還是你想要別的味道的？”

“這個就好?！?/p>

走了一小段路。

謝如鶴輕聲問：“我能跟你要個生日愿望嗎？”

聽到這話，書念垂頭看他：“可以啊，你想要什么東西？”

謝如鶴也抬了頭，劉海遮住眉梢，眼窩深邃，五官的輪廓立體分明。神情略微陰沉，安靜地坐在那，像個模樣艷俊的少年。

“別喜歡他了?！?/p>

書念一時沒懂他的話：“別喜歡誰？”

謝如鶴垂下眼，沒吭聲。

書念思考了下，猜測道：“徐澤元？”

謝如鶴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你這樣浪費(fèi)了?！睍钫J(rèn)真道，“我本來就不喜歡他了。”

聞言，謝如鶴的眼睫動了動，喃喃低語：“也不算浪費(fèi)?！?/p>

書念沒聽清：“什么？”

謝如鶴改口道：“那我換一個。”

書念很好脾氣：“可以。”

謝如鶴一時也沒想到要什么愿望，遲遲沒開口。

書念也沒催他，耐心地等待著。

兩人進(jìn)了一家蛋糕店。

也來不及做新的了，書念在現(xiàn)成的蛋糕里給謝如鶴指了幾個。但他似乎不太在意，全部都聽她的意見。

很快就決定下來。

謝如鶴抱著蛋糕盒，書念推著他走出去。

書念問：“我們現(xiàn)在去你家嗎？坐地鐵過去？”

謝如鶴心不在焉地說：“方文承在附近。”

書念應(yīng)了聲好。

走出這條街，轉(zhuǎn)個彎，往來的行人越來越少。

昏黃色的路燈，街邊賣烤紅薯的阿姨，被風(fēng)吹得嘩啦響的樹枝，耳邊還有輪子在水泥地上滑行的聲音。

在此安靜的氛圍中，謝如鶴忽地用手把輪椅停下。他單手一轉(zhuǎn)，將輪椅轉(zhuǎn)了方向，模樣正對著書念。

因他這突然的動作，書念眨了眨眼：“怎么了？”

謝如鶴舔了舔唇，眼里清澈干凈，全是她。隨后，他清晰的，一字一句道：“我想要你——”

有冷風(fēng)刮過，順著衣服的縫隙灌進(jìn)毛孔里。

書念的心臟重重一跳。

像是過了一段時間，又像是一眨眼的事情，

謝如鶴清咳了一聲，不自然地垂下眼。像是裝滿空氣的氣球，在一瞬間被人戳了個洞，勇氣一下子散去。

他的喉結(jié)滑動著，接著前面的話把話說完：“有空的時候，能陪我復(fù)健?！?/p>

書念回過神，啊了一聲，疑惑道：“為什么？”

謝如鶴沒看她，微不可聞地說了句。

“這樣比較有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