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忙完了年會,公司上上下下也都沒了平時那股干勁,一個個只期盼著趕緊放假。
許清如本以為這個年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了,誰知就在除夕前一天,又一個大新聞驚爆網(wǎng)絡。
不僅彭坤的父親被查,光藥監(jiān)局和衛(wèi)健委就被帶走四五個人,外加一個區(qū)委書記,涉及的藥企也有好幾家。
當然,沁源并不在其中。邵博韜收到消息只比孫毅晚幾天,而在得到消息后,他什么都沒做。
和那些涉事藥企一樣,沁源并不干凈,董家當年甚至還涉黑,但勝在做事謹慎,早就清理好一切,沒留下任何證據(jù)。何況,更厲害的人還沒倒。
“如果有人來調(diào)查,正常應對就好?!?/p>
聽著站在窗前的邵博韜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時,許清如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一個畫面:董珣冒牌的身份曝光后,這只老狐貍也會這樣淡定地說“把他處理掉,別的正常應對就好”。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害怕,害怕那個已經(jīng)和她同床多時的枕邊人忽然就消失不見了,也同樣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后,下場會比董珣還要慘。
董珣那天說,想和她賭一把,她其實判斷不了他那句話幾分真幾分假,卻又隱約能感覺到,其中全是真心。
他是真的信任她,又或者說,真的喜歡她,若她當真能那么絕情要他死,那他便也認命了。
能讓他死嗎?他死了,沁源就全是她的了,這是她一直都想要的。
可他死了,這世上就少了個陪她共進退的人,偶爾疲憊時也再也沒人可以給她結實的肩膀,溫暖的懷抱了。
“清如?”
邵博韜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許清如滿面愁云:“真的不會有事?我有點擔心?!?/p>
“放心,現(xiàn)在還沒牽扯進來就肯定沒事,要查的早查了。”
于是,沁源正常放春節(jié)假,相關部門也一直未登門。許君瑜和往年一樣,仍然來了別墅和大家一起過節(jié)。
“我手上還有幾家投資公司的股權,留著以后養(yǎng)老用的,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轉(zhuǎn)給你?!碧岬剿咽稚喜簧俟蓹嘟o了許清如這件事時,邵博韜居然還不咸不淡地跟許君瑜開起了玩笑。
在許清如面前,他對許君瑜的態(tài)度總是要好些。
許君瑜受寵若驚,卻又笑著搖頭:“大半輩子都過了,我要那些東西做什么?”
抬頭看了眼許清如和董珣還算恩愛的畫面,她笑意更濃:“只要女兒能過得好,我也就沒什么不滿足的了。”
“我當然過得好了,有你在,現(xiàn)在又和我爸相認了,還嫁了個……”嫌棄地掃了董珣一眼,她才不情愿地繼續(xù)道,“勉勉強強的老公,這輩子也就這樣湊合著過吧?!?/p>
董珣不滿地瞪她一眼,卻什么話都沒說,過了會兒見她夠不到角落的菜,還主動幫她夾了一塊。
許清如不領情,口中說著“我自己會動手”,眼中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邵博韜與許君瑜對視一眼,也紛紛笑了起來。
開心的日子,就連從來不沾酒的許君瑜也喝了幾杯,誰都看得出來邵博韜是真的高興,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看起來才和普通人家的父親沒什么區(qū)別,會開玩笑,會大笑,甚至還和董珣斗起了嘴。
董珣喝得臉都有些紅了,卻還嫌不過癮,非要去找瓶度數(shù)更高的來,邵博韜讓他去二樓酒柜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紅酒取來,見他離開,微醺的邵博韜才又看著許清如:“不怪我偏心吧?”
他指的是手中的股權分配問題。為了能讓其中一人在公司的重大事情上擁有一票否決權,他最終決定給董珣34%的股權,而留給許清如的只有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