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帝后之大夢經(jīng)年(四)
宗鉞的婚事確定后, 宮里自然為操持太子大婚之事忙了起來。
與此同時, 盤兒發(fā)現(xiàn)宗琮的情緒突然好了起來, 一改之前的陰郁和低沉。
盤兒在發(fā)現(xiàn)宗琮情緒不好時, 曾暗中關(guān)注過,最近朝里朝外都沒有什么事, 兩淮鹽政的改革漸入佳境,邊關(guān)因為有皮島的牽制,最近一兩年都沒有打仗,睿王在沿海一帶有了新的進展。
一切都在往好處發(fā)展,實在沒有什么事能讓他心情不愉。
盤兒心里正嘀咕著, 想著要不要抽個空勸慰一下他,順便再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誰知突然多云轉(zhuǎn)晴了。
她自是好奇到底怎么了, 可每次當(dāng)她有意無意詢問, 宗琮都是笑笑不答。
眼神卻有點古怪, 致使她更是好奇心大盛。
可惜她最近實在太忙,宗鉞的年紀早就過了二十, 卻一直沒有大婚,為了這件事,朝中有不少大臣都提出了異議。
這股勁兒簡直不遜當(dāng)年宗琮剛登基,大臣們建議他廣納后宮的時候, 太后也心急不已,既然都催得緊,這大婚自然早早辦了為宜。
私下里都知道未來的太子妃是太子身邊的幕僚‘方鳳甫’, 可明面上卻不能敷衍過去,幸好方彥跟在周廣瑞身邊,為鹽政改革之事出了不少力氣,也算是立了奇功。
這不,之前任了泰州知縣,現(xiàn)在又升到鹽運使司了。
大小也是個官,雖然這官和京中高官比起,算不得什么,但至少也是個官身。
賜婚圣旨一下,太子妃所出的方家就成了萬眾矚目之地。
再一想太子之前幾下江南,去的地方正是兩淮一帶,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太子去揚州辦差,偶遇了那小官之女,可能中間還發(fā)生了一段風(fēng)流韻事。
總而言之,這紹興方家就是祖墳上冒了青煙。要知道自打太子成年后,看著太子妃那位置的不止一家兩家,誰曾想被個程咬金半路殺了出來。
可不管怎樣,圣旨一下,事情就成了定局。
太子妃位是不用想了,那太子良娣良媛之位是不是還能想一想呢?當(dāng)然這種心思都是沉在臺面之下,暫且不表。
盤兒這輩子第一次娶兒媳婦當(dāng)婆婆,自然事無巨細。
相反宗琮這個皇帝爹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這無所事事自然是盤兒心中所想。這天夜里,睡到半夜時,盤兒突然醒了,睜開眼就看見身邊人笑得一臉詭異。
“你到底怎么了?半夜不睡笑什么?明天不上朝了?”
宗琮忙正經(jīng)了面孔,咳了一聲,道“朕也就突然醒了?!?/p>
盤兒用懷疑的目光看他“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而且這事還跟我有關(guān)?”
怎么也同床共枕這么多年,彼此都極為了解的,尤其盤兒素來心思敏銳。
“沒,能有什么事?!?/p>
可恰恰宗琮這般表現(xiàn)更是證實了盤兒的猜測。
她干脆也不睡了,一個翻身就騎在他的腰上。
二話不說,手就往宗琮的腰間去了。
別看宗琮平時皇帝威嚴架子端得高,其實沒人知道他特別怕癢,尤其是腰間往上的某個地方,‘死穴’是一掐一個準(zhǔn)。
他笑了起來,“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盤兒還在‘逼供’“你到底說不說?”
屏風(fēng)外傳來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守夜宮女的聲音傳了進來“娘娘?”
“沒事,下去?!?/p>
“行了行了,快別鬧了,讓人知道你皇后威嚴何存?”宗琮笑咳著,一邊用手去抓盤兒的手。
盤兒的手纖細又滑嫩,出奇的靈活,“那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宗琮眼見抓不住她的手,抓住了一只還有另一只,便將她拉進懷里,有些感嘆地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朕最近做了個夢。”
“最近做了個夢?”
這話可不同尋常,一般人說這種話時,都是前陣子做了個夢,或者昨天前天,都有確切的時間。
最近?也就是最近每天都在做?
顯然這事太荒誕無稽了,不過盤兒還是耐著性子等著他解答。
“就是一個夢做了很多天。”
“還有這等事?”旋即,盤兒又道“那這夢是和我有關(guān)?”
宗琮的目光沉了下來,點點頭。
他也沒瞞盤兒,就把夢的大概說了一遍,幷沒有發(fā)現(xiàn)靠在他懷里的盤兒臉色極為古怪。
“朕覺得那個太子就是自己,也覺得那個盤兒就是你,你說這事奇不奇怪?真是天地之所大,無奇不有,這也算是朕的一段奇緣了。”
“那方才陛下睡著睡著,就笑了起來,也是因為這事?”
宗琮莫名有點尷尬,遮掩地咳了一聲道“朕見那人素來冷靜自制,難得違背初衷做出失控之舉,便覺得心情愉悅?!?/p>
說白了就是一種幸災(zāi)樂禍,畢竟當(dāng)年宗琮做這樣的事可不少,當(dāng)初覺得困惑甚至不安,此時見到另一個自己也這樣,不免有種看戲的感覺。
所以說哪怕平時再端著的人,也難免有捉狹的一面。
見盤兒沉默得有些異常,宗琮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沒什么?!币话銢]什么就是有什么,這個不光通用宗琮,也通用盤兒。
“之前還在說朕有什么事瞞著你,現(xiàn)在輪到你瞞朕了?”
“沒有?!北P兒動了一下。
宗琮哼笑了聲,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