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白老爺子病逝了?
沈度一直讓人關(guān)注著那邊的情況,既然是昨晚的消息, 為什么現(xiàn)在才有通知?
難道白諭瞞下了這個消息?那他干什么去了?
葉南期直覺不好, 沈度知道他想問什么, 接著道:“今晚過去,沒有看到白諭和薛景山?!?/p>
說著,他低頭發(fā)了幾條消息出去, 讓人重點排查搜尋他們。今晚要抓的人太多, 也不知道周堯春那邊的情況如何,能不能顧上這關(guān)鍵的兩人。
就算猜出了今晚沒見到白諭和薛景山,可能是因為白老爺子病逝, 現(xiàn)下也起不到什么用。葉南期定了定神,反過來撫了撫沈度的背, 讓他安心,隨即問出剛才被打斷的話:“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發(fā)生了什么?”
沈度眨了眨眼:“你老公陰溝里差點翻船, 被幾個小賊持槍帶走,當(dāng)做人質(zhì)?!?/p>
那道綠藤上竟然別有機關(guān), 沈度小心摸過去,沒注意就中了陰招, 被發(fā)現(xiàn)了。
藏在后面的人見沈度摸過來了, 猜測警方肯定也離得不遠(yuǎn), 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挾持著他, 想找機會逃跑。
葉南期的呼吸一滯, 沈度趕緊摸摸他的頭, 順順毛,不想讓他事后擔(dān)心,輕描淡寫道:“身上的通訊工具和追蹤器都被搜出來了,不過我留了個心眼,內(nèi)襯里有枚紐扣定位器。燕子他們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后面,快出城時找機會制住了他們?!?/p>
事情肯定沒這么輕易,不然也不會這么晚才回來。葉南期沒被他安慰到,也不想再多問,手指插在他凌亂的發(fā)間,默不作聲地湊上去,發(fā)泄不安與恐懼一般,咬了口他的唇,不管不顧地胡亂親吻。
沈度隨他嚙咬,抱著他的腰,輕輕撫摸他的背,好半晌,雙唇分開,他低笑道:“剛剛有個小護士路過了三趟,一直想看清你的臉。”
葉南期的耳根發(fā)燙,別開目光。
沈度忙了一整天,抱著葉南期,只覺安心又舒適,不久就有些乏了,靠在他肩上,閉目養(yǎng)神。
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事情經(jīng)過當(dāng)然沒那么簡單。他差點中彈,被手槍指著時,他的反應(yīng)夠快,躲開了。
這多虧了過世多年的沈老,一得空就把他扔進部隊里操練。他摸過見過,也開過槍,在軍隊生活過一段時間,沒有常人那么畏懼黑洞洞的槍口,不至于恐懼到動彈不得。
隨后同行而來的的燕子一槍一個,槍法奇準(zhǔn),打掉了那幾人手里的槍,他才得以脫離險境,順利抓獲這伙人。
不然除了李恒然,今晚他也得躺在這兒,聽不到、也看不到葉南期傷心。
行動尚未結(jié)束,他的任務(wù)倒是完成了。燕子和人離開,去與周堯春會和。
見已經(jīng)很晚了,沈度便直接來了醫(yī)院。他向來很注重外在形象,這次也忘了換身衣服,害怕多等一刻,葉南期會受盡煎熬。
只是這些沒必要和葉南期說。
葉南期經(jīng)受的苦難太多了,只要他開開心心的,沈度就滿意了。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走,沈度不知不覺睡了過去,葉南期將他的疲倦看在眼底,小心地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晚上醫(yī)院里有點冷,又脫下外衣給他披著。
張酩看了看沈度,又看看葉南期。他精神充沛,葉南期的精神狀態(tài)卻沒多好,他和沈度都需要休息。
想著,他戳了戳葉南期的肩,葉南期抬頭,見張酩用唇語,邊說邊比劃,問他要不要弄個陪床位,好好休息會兒。
常人都覺得當(dāng)兵的性子糙,張酩的心思卻很細(xì)膩。
葉南期心里感動,不過還是謝絕了張酩的好意。沈度困倦過頭睡過去,稍一挪動,肯定會立刻就醒。依他的性子,醒了就不樂意休息了。
這人平時無堅不摧水火不侵,他現(xiàn)在只想抱著他,讓他也能卸下防備與武裝,在他懷里多睡會兒。
這個夜晚注定了漫長與不平靜,只是再長的夜色也有盡頭。天色漸漸亮起,這座城市醒了。
忙碌的一天又再次到來,城市里的人們行色匆匆,沒幾個人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葉南期一動不動地坐了一夜,身子僵硬。他只閉上眼瞇了會兒,眼睛酸澀得厲害,看到光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正在心里埋怨今天活力過于旺盛的太陽,手機震了震。
他低頭看了看睡眠中的沈度,接了電話,微微仰起頭,盡可能地離沈度遠(yuǎn)點,聲音放得很輕:“周警官?!?/p>
周堯春忙了一晚上,暈頭轉(zhuǎn)向,幾乎虛脫,有氣無力的,頭一句話就是問:“隊長怎么樣了?”
“還沒醒,半夜醫(yī)生來檢查時說狀態(tài)不錯。待會兒還會過來做做檢查。”
周堯春深深呼出口氣,像是放下了什么沉在心底很重的東西,慢慢道:“組織的名單統(tǒng)計出來了,編外人員就是你和沈度釣來的那些,已經(jīng)讓人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暫且不計。忙了個通宵,抓了一批,還沒完,估計這個月都沒得閑了……不對,未來幾個月都夠嗆。有部分人已經(jīng)自首了,不過也有部分藏起來或者逃了?!?/p>
葉南期發(fā)現(xiàn)他的話還沒說完:“還有一部分呢?”
周堯春沉默一下,語氣怪異:“……死了?!?/p>
死了?
葉南期一怔。
周堯春斟酌著回答:“死在家里,或是賓館,酒店,暗巷,到處都有,都是些比較隱秘的地方,作案手法很殘忍,尸體都被擺成跪伏的姿勢,像在磕頭謝罪?!?/p>
腦中靈光閃現(xiàn),葉南期立刻知道了是誰做的。
白老爺子死了,所以白諭也開始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