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璋神色一僵,覺察出不對,想要起身,衛(wèi)琦卻先她一步翻身將她壓住。
少年一改委屈病容,眼中的簇簇怒火燒灼,極富生機和怒氣。被她發(fā)覺了也毫不客氣,“朕說得是誰你知道。以后不準再見他!”
他知道謝璋日日在謝園中做了些什么。
午后又得聽侍衛(wèi)稟告,說皇后在謝園中與崔家三郎相見敘話。雖然兩人隔著一道竹墻,可也仍然叫衛(wèi)琦覺得慪氣。
“暈倒了?”
謝璋也微笑,是咬著牙微笑。
枉她白白擔心一場,原來衛(wèi)琦也是會做戲哄她的。
眸色沉沉的少年天子毫不退縮,也絲毫不知羞愧。只冷然怒道,“氣暈的!”
他掐著謝璋的下巴。漂亮乖僻的臉頰被怒氣染得艷麗,絲毫看不出體虛氣弱的模樣。
這無理惱怒的模樣倒讓謝璋心安許多。
顧不得計較他說謊做戲,她就又犯了心軟縱容他的毛病。只是懶洋洋軟下身子,應承衛(wèi)琦道,“好,都聽你的。再也不見?!?/p>
暮色終于落下。燦爛如金的余暉被遠山遮掩了之后,嘉德殿中便只剩下了寧靜而旖旎的夜色。
一夜春帳搖晃。
夜里起了風,風涼而寒。
可若是兩人一起行路,夜色之后便還有天明。天明之后還有無數(shù)個長長久久的以后。
謝璋的以后,便和衛(wèi)琦永遠地牽連在了一起。
一世良緣,攪碎了夢里的鏡花水月。獨留下身側(cè)日日為她捧來滿懷春燦草的古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