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又問:“阿爹說問別人的名字之前要先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我叫謝瓊,小字蟲娘。我拿兩個名字換你一個,你總該說了吧?”
他還是沒說話。
謝瓊卻得意洋洋地抬頭。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叫謝重山,是我阿爹從戰(zhàn)場上領回來的。今日夫子該教你們習字了吧。要不是我近來身體不好,肯定又學了好多的字。你學會寫你的名字了嗎?”
嘰嘰喳喳的小姑娘被人寵壞了,自己剛學了幾個字,就要顯擺給所有人看。
她不知道高大少年的沉默代表了拒絕。還折了一條梅花枝,在雪上寫起了他的名字。
“要是不會寫,我教你。謝是謝瓊的謝?!?/p>
她歪歪斜斜寫了個謝字。接著又開始搖頭晃腦,顯擺起自己的學識。
“重山是‘由重山之束厄,因長川之裾勢’的重山?!?/p>
宛如獸崽一般天真懵懂的謝瓊,滿臉得意地等著他的夸贊。
謝重山卻裝作沒看到,照舊挺直脊背,看著遠處大雪掩映下的重重青山。余光里卻瞧見她臉上的期待和得意慢慢變成委屈,眉毛都揪在了一起,卻還在耐著性子安慰他。
“你別覺得害臊?,F(xiàn)在不會寫字沒什么。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你不比我差。只要肯下功夫,總能寫得跟我一樣好?!?/p>
年幼的謝瓊又繞著他轉(zhuǎn)悠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不回話,終于氣呼呼地扔下梅枝跑走了。
如今長了五歲的謝重山看著漾漾水波里的燈影,低聲問道:“蟲娘,你記不記得你說過,謝重山的謝是謝瓊的謝?”
屏風外床榻上的謝瓊早已經(jīng)沉沉睡去,能回答他的只有微弱的呢喃聲。
謝重山聽著她的夢囈微笑起來,把自己五年前就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謝是謝瓊的謝。重山也該是謝瓊的重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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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澀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