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曉芙不敢走開,怕他再醒來又不能一眼看到她。
爸爸在身后走了幾圈,似乎是想說什么又忍住了,最后走開。
她什么也沒做,什么也顧不上了,只是坐在那里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什么彌足珍貴的東西,生怕一眨眼就會從面前消失似的。
她整個人完全的、真正的放松下來,伴隨著鮮活甚至有些激烈的心跳,竟然就微微躺下身子,在椅子里睡著了。夢里終于不再有恐慌和不安,懸空漂浮似的難受被腳踏實地的安穩(wěn)取代。
有溫柔的觸摸落在發(fā)頂,她睜開眼睛,是他伸著胳膊張開手指在撫摸。
他看著她醒來,輕輕勾起嘴角,那樣削瘦又溫柔的笑容,仿佛看著的就是全世界,像是有深沉靜謐的河流在空氣里蜿蜒流淌,清澈純粹的流水發(fā)出潺潺而動聽的聲音。這一刻,嚴曉芙覺得,一輩子就是這樣了吧,她愿意一輩子沉溺在這樣的笑容里。
她也笑起來,兩人都不說話,只是這樣對視著靜靜地笑,幾乎就像是兩個傻子。
可是愛情不就是這樣嗎,讓人心甘情愿地變傻。
就像最開始迅速削瘦那樣,他迅速地好起來。醫(yī)生說,到底是年輕底子好,又說,人有了心氣就是不一樣。
嚴曉芙這才撒嬌似地怨他,一睡就是那么久,叫她可擔(dān)心壞了,再不醒來,就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的眼睛黯了黯,握著她的手不禁用力,“我以為沒能救出你……”
心臟仿佛是被人捏住往碎了揉,嚴曉芙心疼地幾乎又要落淚,也緊緊握住他的手。
“所以現(xiàn)在,我的命都是你給的,我用剩下的時光都來陪伴你,好不好?”
他靠著半升起來的床,小半個身子都陷在柔軟的枕頭里,眼睛微垂,半晌,說:“原來有人著急要和我私定終身了,我吃了這么多苦,可不能就這么輕易把自己許出去?!?/p>
“誰說要跟你私定終身了?”嚴曉芙臉著紅甕聲說。要不是他還病著,她就真和他撒潑了。
她氣呼呼地瞪著他,要站起來,手卻被他緊緊拉住,動不得。
他終于抬起眼睛看她,那樣黑沉的眼底,她看到細碎星芒一樣點點的光亮。
“吻我。”
旁人都去吃飯了,病房難得只有他們兩個人,嚴曉芙看了看門口,不忍心拒絕,慢慢低下身子,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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