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開頭。
其實她也不知道算不算真鬧掰,但現(xiàn)在要讓她去求他,她是做不出來的。要是放在以前,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當是對哥哥撒嬌也就撒了,可上次……她又不是傻子,況且女生對感情這種東西一向敏感,她實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合適。
默禹澤不知到底又發(fā)生了什么,只哄著她好聲好氣地道歉。他握住她的手表決心,“不就是錢么,你放心,我能養(yǎng)活你,誰也拆不散我們?!?/p>
感動歸感動,嚴曉芙不會真撒開手讓默禹澤養(yǎng)活。他工資雖比她的高,但家里有常年臥床的母親要吃藥,還有一個沒成年的妹妹在上學,每月都要補貼。
他又是做業(yè)務(wù)的,少不了在衣食住行上花錢維護,每月下來,剩不了多少,更別說拿她以往的消費習慣造。
但女人往往就是這樣,要的就是男人的一句話,一個態(tài)度,認為只要情比金堅,就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打敗他們,卻往往忘了,這樣想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埋下了委屈的種子,更是忘了現(xiàn)實的殘酷和男人趨利避害的現(xiàn)實本能。
為克制消費,嚴曉芙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注各時尚品牌的上新信息,一切從簡,踏踏實實與默禹澤過小日子。
只是不久她發(fā)現(xiàn),不光她不能買當季新品,凡是帶品牌標志的衣飾也不好穿戴了,畢竟天天背愛馬仕擠公交地鐵、穿香奈兒套裝到公司食堂打飯也怪怪的。
剛好快到小長假,兩人先前很早就計劃去三亞旅游,嚴曉芙心一橫,反正她有很多包,還有買回來沒背過的,不如干脆賣幾個出去貼補,到時候出去玩得自在舒服些。
最開始在同事范圍內(nèi)打聽了一圈,結(jié)果因為她以往傲慢,甚少與同事來往,沒有交情和人脈,無人搭理。她轉(zhuǎn)而去問禹澤,有沒有同事想買包的,可以優(yōu)惠處理。
“留著自己背啊,賣掉多可惜,我們同事那邊肯定是沒有人要。”默禹澤拒絕的時候,嚴曉芙并沒有很驚訝。她甚至在心里想,是心疼我損失包包呢,還是不想讓同事知道女友賣包。
這念頭一出,嚴曉芙自己也嚇一跳,連忙搖頭壓下去。
后來,通過某二手交易網(wǎng)站找到買家,是嚴曉芙的同校同學,也是即將畢業(yè)步入社會的女孩子,買個高檔的包包以備不時之需。價格優(yōu)惠,雙方信任,于是那女孩又拉來幾個女同學一起。
買賣談妥,就剩回嚴宅取東西,因為搬出來的那天時間有限,她只挑了些常用的東西帶走,剩下的都在房間。
不想與那人碰面,她往家里打去電話試探,電話無人接,她便挑了個周內(nèi),起個大早過去,趕在上班前速戰(zhàn)速決。
月余不見,別墅顯得空蕩又無人氣,門口沒有洗車的司機,院子里也沒有澆花的保姆,按理說,這個點張阿姨應(yīng)該已經(jīng)起床準備早餐,卻也沒看到人。
嚴曉芙順利回房拿到東西,卻總覺得詭異不安,出門經(jīng)過哥哥房間,看到他房門虛掩更是心里一驚,家里不會是被洗劫過吧?他房間平常都不輕易叫人進去的,更別說不關(guān)門。
但是也沒道理啊,她的房間都好好的。
胡亂想著,手已經(jīng)推開了門。
還不明亮的晨光灑在床邊,床上灰暗凌亂的隆起叫人分辨不出是否有人。她壓著步子走近,走到床另一邊才看到被子下面睡著人,只是睡相很差,一只赤裸精瘦的手臂快垂到地上,下巴堪堪磕在床沿。
嚴曉芙不敢驚動,屏住氣,趕緊往出走,轉(zhuǎn)身之際看到落地的玻璃門大開,冷風正對著大床,呼呼地拂起窗紗,陽臺一地的酒罐。她回頭又朝床上看一眼,終于覺出哪里不對勁。
正常人聽到這動靜早醒了,怎么會睡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