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賺的錢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股權(quán)!”
“股權(quán)能當(dāng)飯吃?能當(dāng)錢花?該給你的分紅都在固定賬戶上了,以后你自能拿到,一分不會少。不過,你要想現(xiàn)在拿股權(quán)換錢倒也行,你出個價,轉(zhuǎn)讓給我?!?/p>
嚴(yán)曉芙幾乎想“呸”出來,“這就打算獨吞公司了?你想得美!”
誰知他竟然兩手一攤,不置可否的樣子,流氓地叫人咬牙切齒。就這還沒完,他補充道:“對了,還有你的生活費,這個月開始也停了?!?/p>
他涼涼地笑了一下,“不是想嘗試獨立嗎?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倒是挺可取的?!?/p>
他竟然連這都知道!
嚴(yán)曉芙簡直要氣瘋了,她怒火中燒,又無計可施,一面叫嚷著“我要告訴爸爸!”,一面撲過去與他撕扯。
他一只手就捏住了她的兩只小細(xì)手腕,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壓制在沙發(fā)角落,輕邈地睨著她,“你要是真敢告爸爸,還會到這來求我?”
“我才不是求你!”她狠狠瞪著他,心里卻明白,他說的沒錯。
他吃定了她不敢告爸爸,就像她吃定了他也不會告訴爸爸一樣,他們都不會越過那條線,拿爸爸的身體冒險。
但他不一樣,他總有可以制裁她的辦法。
嚴(yán)曉芙氣得眼眶逐漸模糊。她又犯蠢了,她不該來找他的,早知道就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要想不讓誰好過,就跟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與他反抗,無異是以卵擊石……她越想越傷心,眼淚沒出息地從眼角滑下去,她撇開臉,卻被他扶著下巴掰正。
好一會兒,他用手指擦掉了她發(fā)際的熱淚。
嚴(yán)曉芙驚呆了,愣愣地看著他,幾乎以為是自己意識錯亂了。透過模糊的視線,她竟然看見他深沉似乎又有些落寞的神情。
這還是他嗎,這還是嚴(yán)莫嗎?為什么他會有這樣的表情?
然而她的腦子還沒消化過來,臉頰就感到一陣瘙癢,竟然是他在用指背摩挲!
他的眼神那樣陌生,她看不懂那是什么,但她直覺地怕了,后頸的毛孔都張開,汗毛都豎起來。她用了全身的力氣掙扎,“哥……哥……”
罩在上方的人山一樣紋絲不動,仿佛是覺得她吵了,輕輕地“噓”了一聲,手指更是滑向她的下巴,指腹按在她的唇瓣上,像品玩商鋪里的綾羅綢緞一樣摩挲。
她看到他黢黑的眼瞳里倒映著自己,小小的一點,而他眼神里的東西太多,她幾乎不敢再看。
她能聞到他呼吸里的酒氣,每一下都讓她心驚,他們的距離太近了,這樣不對,可是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在眼前漸漸放大,她哭著尖叫:“哥!”
幾乎快挨到她唇角的人終于停下來,像是幡然醒悟過來一樣,變了臉色。他看著她,半晌,低聲道:“對不起。”
他一松開手,嚴(yán)曉芙就從沙發(fā)上彈起來跑到遠(yuǎn)處,她顯然被嚇著了,抹著眼淚,話也不利索,“哥……你……你喝醉了……為什么,為什么……”
他的臉色也很難看,陷在深灰色的沙發(fā)里,讓他的周身都仿佛繞著一股灰暗蒼白的氣息。她頭一次看見哥哥寬闊的肩膀這樣低垂,仿佛有什么重物壓在肩頭。
“為什么?我也想知道,我又去問誰?”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