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說的什么胡話!”Joyce抹一把眼淚,有些氣憤,“你和我認識這么多年,你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哪里配不上他?什么叫配不上?”
這下張瑾淚眼模糊了,她在常遠面前的不自信,還有被周禮鳴羞辱的委屈,被這句話奇跡地撫淡。
“謝謝你,Joyce,不管怎么樣,真的謝謝你這樣說……”
Joyce安慰地拍她的手,嘆一口氣,“常遠做的那件事是周禮鳴捅給你的吧?”
“他一心念及路鳴留下來的生意,一定要常遠找一個對公司發(fā)展有幫助的結(jié)婚對象,說白了就是商業(yè)聯(lián)姻。”
“但是我并不贊同?!彼粗鴱堣?。
“路鳴當年做生意賺錢,只是想讓常遠以后過得輕松幸福??扇绻屗麪奚星楹突橐?,賺再多錢又有什么意義呢?這絕對不是路鳴的初衷,也不是我想看到的?!?/p>
“常遠的心思,我最明白不過。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可惜他晚你幾歲,沒福氣趕上。后來那年暑假你在鬧離婚,我故意在外面逛了很久沒回去。那時候常遠和我打電話,他雖沒說什么,但我聽得出來,你在那里,他是開心的?!?/p>
張瑾鼻子一抽一抽地,抖著唇不知道說什么。Joyce透過她看向窗外,紐市的街頭從來都是這樣車水馬龍、欣欣向榮,傷心落寞只藏在夜深人靜時的暗僻小巷。
她不想常遠也變成這樣。
“兩天前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是……說是找到你了,又說他再也找不到你了……”Joyce回想他絕望的語氣,心酸不已,幾乎又要落淚,表情沉重地看向張瑾,“他準備要結(jié)婚了,和一個不愛的女人,周禮鳴以前介紹撮合的對象之一?!?/p>
“Gin,只有你能阻止他……”
張瑾的腦袋仿佛被墜物砸中,昏天黑地,悶聲嗡響,他要結(jié)婚了,他要結(jié)婚了……
她滿腦袋都是這句話,頭痛欲裂,只有自己能阻止他?可是……
可是……
“可是,周禮鳴他……!”她失態(tài)地喊出來,剛說出名字就愣住了,真的要說出來嗎?他們會相信她嗎?她能斗得過他嗎……
誰料Joyce輕輕嘆一口氣,先開口,“周禮鳴兩月前過世了。肺癌晚期,在醫(yī)院躺了很久,這兩年公司都是常遠做主……”
一樁接一樁,張瑾有些喘不過氣,腦子里亂哄哄的,忘了怎么和Joyce告得別,魂不守舍地走在路上,眼里看不到路,只記得Joyce緊緊拉著她的手,請她給常遠幸福。
她能給常遠幸福嗎?他曾經(jīng)說希望不要再見到自己,他現(xiàn)在準備要結(jié)婚了。
腳下輕飄飄的像踩在云里,她回到辦公室,茫然地看著Rachel走過來,塞給她一條便利貼,“男神的電話,拿好了,爭取晚上就搞定他……”
張瑾像拿到燙手山芋一樣松開,連連搖頭。
Rachel真是搞不懂她,枉費她一番心思,問:“為什么?”
為什么?
張瑾驀地站住。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了,這輩子再也不會,除了周常遠,那個算起來與她只真正愛了一天卻頂過一輩子的人……只有他……
只有他!
Rachel這才發(fā)現(xiàn)她狀態(tài)不對,正要問,卻見她突然拔腿要往外沖,連忙拉住,見鬼一樣看著她:“你怎么了?要去哪?!”
誰知她轉(zhuǎn)過頭來,仿佛一下子換了個人……不對,仿佛一下子活過來一樣,是從沒見過的樣子,眼神堅定,滿臉焦急,猛地甩開她跑出去老遠,“找激情,找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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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jié)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