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愷在屋外收拾行李的時候,張瑾都能睡著,可等真正安靜下來,到了該睡覺的時候,張瑾又失眠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她擁著被子躺在月光里。
窗外的天是墨沉沉的,看不見月亮,也沒有星星,黯淡得和張瑾整個人一樣。
這一個多月失眠的夜里,張瑾回想盡了過去和陸愷在一起的日子。
泛黃褪色的畫面里,有酸甜有苦辣,她細(xì)細(xì)地捋,恨不得將每一味都嚼透。
她甚至在有遺憾的地方設(shè)想,如果相同的情景再重來,她會做出怎樣不同的反應(yīng),又會產(chǎn)生怎樣不同的結(jié)果。
現(xiàn)在,都沒有意義了。一切成為過去式,回味也變得毫無意義。
張瑾終于知道這段日子面對陸愷的時候,為什么會深感無力,因為,她面對的是一個不愛她的人。
他們曾經(jīng)站在同一條線上,陸愷把那條線當(dāng)做起點,沒有停下追逐快樂的腳步,張瑾卻把那條線當(dāng)成了終點,只往回看。
或許他們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分開是遲早的事情。張瑾突然明白。
只是這過程太長,代價太痛。
她苦笑。
這段婚姻就這樣走到了頭,從前的日子像是黃粱一夢,以后就要散在時間的縫隙里了。
張瑾知道,以后的路她還要接著走,哪怕只是自己一個人。糾結(jié)過去只會成為她的負(fù)擔(dān),將她拖垮。
我們本來就是獨自一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后也會獨自一人離開。
道理張瑾都懂。
她只是需要時間,她相信只是時間的問題。
頭腦渾噩,心神恍惚,又是一夜。
張瑾看著天色一點點亮起來,日頭越鋪越開。
不能再想了。她從床上坐起來。
除了要去喂貓,再無其它事情可做。
也好,有貓咪陪著,總好過一個人待在這里。
時間還早,路上幾乎沒什么車,空氣都還是新鮮清涼的。
車窗玻璃半敞,張瑾乘著風(fēng),來到Joyce家。
周常遠(yuǎn)還沒出門,才起床沖了澡,只著半截寬松的短褲做早飯,他上身赤裸著,微長的黑發(fā)還是濕的。
張瑾知道自己來得早,但也沒料到是這么早。
兩人四目對視,皆是一怔,又意外碰面了。
打眼就是周常遠(yuǎn)沾著水汽的胸膛和人魚線,明晃晃地,張瑾心跳受到?jīng)_擊,一時愣在原地。
雖然他們足夠親近熟悉,但面前的這副身體,儼然是一副成熟的男性軀體,緊繃有力。
成熟到張瑾覺得禮應(yīng)回避。
張瑾上次見周常遠(yuǎn)打赤膊,還是以前他在游泳的時候,那會他才上高中,身材大概是削瘦,全然不是現(xiàn)在這樣。
他的身材與陸愷的也不同,陸愷更瘦,也沒有他高,不愛運動,幾乎沒有肌肉線條。
她不自覺咽了口氣,才道:“早,還沒出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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