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來商量個事情,”
霍修把話題轉移走的同時,也把懷澈澈的注意力轉移開來,“我們換個公司,不要在蘅舟繼續(xù)做了,好不好?”
懷澈澈愣了一下:“為什么?”
霍修從蘅舟給懷澈澈安排一檔主打親密接觸的戀綜開始,就覺得這家公司不太行,后來海城懷澈澈因為他們的安排不當吐成那樣,更是坐實了他不祥的預感。
但因為懷澈澈覺得沒什么,他也選擇尊重她的選擇,大不了他多上點心,幫她兜著底。
直到這次。
他今天到了醫(yī)院,才發(fā)現她瘦了好多。
原本就細得不行的手腕,現在連那點薄薄的肉都找不到了,躺在那睡覺的時候,臉上一片紙一樣的白,只有胸口那一點起伏,證明著她的生命體征。
懷澈澈突然住院,耽擱了一天公司不可能不知情,但也沒派個人過來照顧一下,就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這里。
這一刻,霍修的情緒才終于出現一個裂口。
他覺得自己有點忍不住了。
“我喜歡你能有自己的事業(yè),能做你喜歡的事情,但是我不喜歡看到m公司像水蛭一樣趴在你身上吸血?!被粜揠y得在她面前露出正經顏色,語氣溫和而堅定,“小壞,這次聽我的,好不好?”
懷澈澈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看了霍修一眼:“我是不是被坑了?”
“不算,”霍修說:“比蘅舟坑的m公司比比皆是,只是這家公司不適合你?!?
他這話是安慰,也不光是安慰。
作為專門處理合同糾紛,商業(yè)糾紛的律師,霍修不知道接到過多少個自媒體人來找他們解決和m公司糾紛的咨詢,看過無數個m公司的合同。
那些合同各有不同,千奇百怪,但統一的是,每一條都寫著對這些自媒體人的約束,卻絲毫不提自己的責任。
相比之下,蘅舟已經算不上吃人,他們確實給了懷澈澈很多流量扶持,也確實公平地與她制定了公平的分成制度。
只是懷澈澈成長得確實太快,他們當然也就順勢依附其上,把所有的指望都壓到了她這對瘦削的小肩膀。
“可是我合同還沒到期?!睉殉撼阂仓雷约壕褪寝恐蹱I收的指望,所以更知道蘅舟不會那么爽快地放人,“要解約的話……”
“這個交給我來,你不用cao心?!被粜弈竽笏氖中?,“蘅舟的合同你放到哪了,待會我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找出來看看?!?
懷澈澈回憶了一會兒,大概推測出了兩個地方,報給霍修之后,心頭又輕快了兩分,整個人松弛下來,再次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透過醫(yī)院的窗,懷澈澈看見整座慶城霓虹萬丈。
她在昏暗中挺了幾秒,才緩緩回神,“我睡了多久?”
“一個多小時?!?
霍修趁這段時間已經回了趟家,把懷澈澈的東西收拾了一部分過來,也順便把她那份合同帶了過來。
“我把你的pad帶過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要,要!”
懷澈澈一聽pad來了,頓時精神一振,扶著床想坐起來。
霍修把床旁邊的護欄放下,很自然地用手托住她的背,半扶半抱著把人從床上支起來,忽然肩頭一沉,側眸才看懷澈澈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兩人的動作親密但都不帶有邪念,直到霍修垂眸看進她眼睛里的時候,那股曖昧才從肢體之間的接觸中微妙地擴散進空氣中。
懷澈澈已經在床上坐了起來,霍修卻一點沒要松手的意思,而是低下頭,緩緩地含住她的雙唇,一點一點地舔舐,廝磨,輕慢地咬,勾著她把牙關打開,讓他進去。
醫(yī)院的夜晚,萬籟俱寂。
狹小的單人病房里,唇舌之間攪動的聲音曖昧到就連空氣都如有實質,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想要迫使他們吻得更深,抱得更緊。
但霍修始終保留著兩人之間的那點距離,生怕碰到她手術后的創(chuàng)口,聽見她吃疼地一聲抽氣,只敢小心翼翼地吻,動作極盡溫柔繾綣,卻在不知不覺間將懷澈澈脊椎的支撐力抽離,整個人都靠在了他懷里。
“霍羞羞,你還在生氣嗎?”
吻完,霍修也坐到了床上,手攬著小姑娘的肩膀松不開,半晌才聽懷里人問。
她聲音有點啞,綿綿沙沙的顆粒像是被壓成了粉的蛋黃,被旁人給舀進了一勺楓糖。
霍修聽見的那一瞬間,沒忍住閉了閉眼。
守了四個月的空房,要她哄一句也要不來,現在只是被問一句還有沒有在生氣,他這邊已經美得冒泡,過去的那點苦都沒了味道。
“你這幾個月,跟蕭經瑜見面了嗎?”
霍修感覺他這輩子,好像也就這樣了。
已經被拿捏住了,也掙扎不出什么水花了。
“沒有,真的?!?
期間蕭經瑜倒是給她打了不少電話,也發(fā)了微信,但懷澈澈自己還亂著,覺得接了電話也不知道說什么,就在微信上跟蕭經瑜說,大家先各忙各的,忙完這陣再說吧。
懷澈澈說完,大概是知道自己之前偷偷背著他去見蕭經瑜也不少次了,怕自己成了狼來了故事里放羊的小孩,霍修還沒表態(tài),就先心虛地抬起頭觀察他的神情。
但霍修卻避開了她的眼神,抬眸朝窗外看出去。
以懷澈澈視角從下往上看,只能看見他下頜緊繃的線條,和吞咽時上下一滾的喉結。
“那我也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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