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懷澈澈洗完澡出來,霍修已經抽完了第二根煙。
她身上套著松松垮垮的睡裙出來,從鎖骨嚴嚴實實地包到了小腿,只露出一小節(jié)腳踝,好像一小塊被捏成條形的年糕。
不知道是不是看霍修沒有從陽臺進來的意思,懷澈澈也有學有樣,抓了自己的外套裹在身上,就直接推門出來了。
剛剛度過一次洗澡危機,但懷澈澈現(xiàn)在的表情卻稱不上明亮,“你在這干嘛?”
問完,懷澈澈就看見了霍修手上還剩最后五分之一的煙,了然地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霍修往旁邊讓了一步,把距離門最近的這一格讓給她,才問:“冷不冷?”
“還好,不冷?!?
懷澈澈出來當然不是為了關心霍修在干嘛,她站到霍修身旁,手肘撐在圍欄上,朝前傾身:“剛剛飯桌上,我爸媽和你爸媽說的那些話,你怎么想?”
剛才霍修人去到陽臺上之后,懷澈澈在浴室里,整個人放松下來,腦袋里就開始想剛才飯桌上兩家父母聊的那些東西。
她本來結婚就只是為了躲麻煩,但沒想到結了婚之后更麻煩,剛洗著澡的時候,就有點越洗越喪氣了。
之前唐瑤說她想得少,懷澈澈還不承認,現(xiàn)在一想,她確實是想的太少也太簡單了。
彩禮,嫁妝,婚宴,一系列因為結婚而起的麻煩事雖然已經被霍修往后推遲,但并不代表不再存在。
更何況這些結束了,后面還有更多事情等著要做,備孕,生育,哺乳^……
一想,更是心煩意亂,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煩了,毀滅吧。
霍修沒立刻回答,兩人之間沉默下來,只剩下他指間的煙霧在無聲地與夜風纏綿。
懷澈澈盯著他手上還剩大概三分之一的煙,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能給我抽一根嗎?”
聞言,霍修愣了一下,而后很干脆地打開煙盒遞給她。
懷澈澈抽了一支出來,兩根手指夾著,從霍修手上接過打火機,試了幾次終于把煙點著,送進嘴邊嘗了第一口,然后立刻別過頭去,悶著咳了好幾聲。
霍修沒說話,面色溫和地斂起笑意,適時地把煙灰缸送到她手邊,暗示她隨時可以把煙掐滅。
小姑娘好容易從上一口煙里咳嗽完,抬手先把煙拿遠了點,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緩過勁來,啞著嗓子說:“不用,我只是很久沒抽了,忽然有點不習慣?!?
她說完,又瞥了一眼霍修:“你不會討厭抽煙的女生吧?”
懷澈澈這話問的,其實和上次在他家野狗式吃飯時候的心態(tài)差不多。
帶著一點故意挑釁的味道,好像就等他接一句什么,她正好能順坡下驢,鬧一場,把婚離了。
要霍修回答不討厭?也無所謂,反正她不信,再找下一個機會就好了。
但霍修沒直接回答,只問:“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為什么?
因為懷建中特別討厭女人抽煙,曾放下狠話說懷澈澈敢抽,就打斷她的腿,但自己多的時候一天能跟個加濕器一樣,吞云吐霧一整天,將雙標貫徹到底。
“哦……”
懷澈澈沒想到霍修會反問,但總不能說是因為周圍的男的都討厭,所以一葉障目以偏概全吧,她想了想:“因為嫌親起來有味兒?”
這答案是她周圍那些富貴的男性朋友們給的,懷澈澈想起來還想翻白眼,一個兩個頂著一身臭烘烘的煙味,女友想嘗一根跟要他們命似的,說接吻的時候會有味道。
這種人懷澈澈看多了,就感覺這世道對女的要求是真多,大家都是人,沒有違法犯罪,怎么男人能做的事情,換到女人身上就好像十惡不赦似的。
后來她到國外,懷建中天高皇帝遠管不著她了,立刻偷著試了一次,結果嗆得死去活來,抽完對抽煙這事兒很失望,就沒再抽過。
“哦,其實討厭也沒事,我這人毛病很多的,也不單單是抽煙一件事?!?
不過就這些她從來不理解的想法,放到當下倒是正好用上了。
懷澈澈故意用一種輕佻傲慢的語氣把這句話說出來,企圖讓霍修知道,她和傳統(tǒng)思維下所謂賢妻良母有多背道而馳,別指望她能按照剛才餐桌上,父母們的想法,生兒育女過日子。
“而且我比較倔,改不來。”
說完她又側頭抽了一口,為了不被嗆到,只把煙霧吸進口中含著,再以一種很緩慢的速度吐出去。
做到這一步,懷澈澈感覺已經差不多了,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嘴,余光看著霍修把煙灰缸放回旁邊的茶幾上,儼然是已經有了想法的模樣。
煙灰缸是瓷制,落在玻璃的茶幾上,哪怕再輕拿輕放,也會發(fā)出一聲輕而脆的響。
懷澈澈忽然有點緊張,開始猜測霍修馬上會說的是什么,是懷建中語錄中的哪一句。
但霍修放下東西之后,順手把自己手上已經快要燃盡的煙頭摁了進去,轉身直接將她壓在了陽臺的圍欄上,就那么低頭吻了下來——
懷澈澈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展開,沒拿煙的那只手立刻揚起準備推他,卻又在空中被霍修穩(wěn)穩(wěn)地抓進了手心里。
男人掌心滾燙,嘴唇亦然,將她唇齒撬開的瞬間,被含在口中還沒來得及吐完的煙氣就在兩人唇舌的糾纏中全部飄然地散進了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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