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卉和延川在林間的長椅上坐了足夠久,久到
太陽西斜,他們的影子被向東壓縮,草地上兩團模糊的暗團團之前空出的距離越來越小,直到被擠壓在一起。影子尚且曖昧親昵。
小姑娘扎在草叢里的腳踝被叮了幾個鼓鼓的蚊子包,不安地摩擦著小腿止癢。
臨近集合時間,山頂上的人越來越少,嘈雜的笑聲和說話聲混在空氣里,被晚風送遠,送到山腳下。
“哥哥,我想坐纜車下去?!?/p>
八平山背面下去有一個小平臺,可以坐下山纜車,紅色的小包廂,一次最多只能容兩個人。學校為了鼓勵學生爬山,禁止使用纜車。反正都爬上來了,又沒有說下山也有親力親為,意卉想鉆這個空子。
延川拗不過她,跟著她繞路尋找纜車,左邊路探到一半再返回,上了幾步臺階望一眼再下來,讓他想起了在森林里迷路的小鹿。
最開始在山腳下倒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兩條纜車道,上面掛著一個個晃蕩的紅盒子,即使沒有人也要空運,慢悠悠地爬上爬下。
像西西弗斯神話,把石頭搬到山上,再扔下來。被迫重復沒有意義的事情,是神對人的懲罰。
像她現(xiàn)在來回地遍地走來走去。是對他的懲罰,每一腳踩在地上,鞋底在泥土上留下的腳印,都讓他忍不住再踩上去和她的步伐重合。小鹿就是這么為他指路的。
最后還是在亂竄中抬頭一眼看見了畫著纜車卡通標的小木牌,指向一條被綠蔭遮蓋的石頭小路,往里走有一個小亭亭,就是坐纜車的地方了,有一種“忽逢桃花林”的感覺。
八平山的工作人員倒是沒有說什么,收了錢連票都沒開就打開了纜車的小門讓他們上去,意卉先一步彎腰鉆進纜車包廂里,后手拉著裙擺以免走光,但延川在她身后還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淡粉內(nèi)褲的邊角。
工作人員在延川進去后手動幫他們關(guān)上纜車門,“哢嚓”一下門被甩上的同時也鎖住,小包廂在纜道繩索上上下跳躍了一下,然后向下運行。
“癢嗎?”,延川坐在她對面,才注意到她腳腕紅紅的幾塊蚊子包。
“癢”,小姑娘撇撇嘴,一個癢字聲調(diào)上下拐了個彎,最后還要拖長后鼻音,好生委屈。
意卉把腿往前伸了伸,放在他的雙腿中間,用自己的腿左右撞開他的腿,仿佛要給他展示自己被咬得有多狠。
他伸手去摸她的腳腕,紅紅的疙瘩讓他情不自禁想用指甲掐個十字在上面,她光潔的腳腕能做絞刑架的載體,稱量他生命的厚度。
手指不知不覺就沿著腳腕滑到小腿內(nèi)側(cè),巴掌握住小腿腿度,她的腿肉剛剛好合他手掌的大小,找她凹下去的兩個對稱的穴道,把大拇指和中指指尖對齊,輕輕幫她做按摩。畢竟爬了山確實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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