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仰光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兔子,在確認了那絲氣味并不屬于他后,果斷將兔子扔給了身后的研究員:“別再讓我在這里見到一只兔子。”
年長的研究員手忙腳亂地接過兔子,呆愣愣地盯著面前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的房門,思考著將實驗兔全部換成實驗鼠的可行性。
涂銜宇在醒來后被告知自己以后不用再去實驗室接受抽血時默默松了口氣,可看到父親那雙滿是責備的眼睛時又忍不住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這么好的機會怎么就是把握不住呢!”男人恨鐵不成鋼地重重嘆了口氣,“我本來還指望著你的血能多少有點研究價值的……”
后面的話已經(jīng)沒必要再去聽了。
機會,價值……他已經(jīng)記不清搬來的這幾天里他已經(jīng)從他口中聽到多少次這種話了。
明知道這處別墅群里沒幾個真心把他們這外來的一家當朋友,卻還是腆著臉上門拜訪討好,打點人情。
明知道那個研究所里的人類打著“研究”的旗號實際只是想通過他們這些非人類的血液樣本來探尋他們非人類的力量來源,完全拿他們當小白鼠對待,卻還是在獻完自己的血后又果斷把他推了出去。
一次取血不夠,還要第二次。人形取血怕影響研究結(jié)果,強制性給他注射了麻醉劑和松弛劑看著他完全獸化后再綁著他取血……
耳邊絮絮叨叨的埋怨聲終于結(jié)束了,房門被不滿地重重帶上,他松開手里皺巴巴的床單,右手摸上了左手臂彎,空茫茫一片的眼睛里終于凝聚起水色的光亮,委屈與恐懼的眼淚順著眼尾無聲地淌進了頭發(fā)里。
“姐姐……”
沉汨毫不意外地在宴會上見到了林瑯。
一個和她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林瑯。 ↑↑挺拔如松的少年氣質(zhì)干凈,與人交談時永遠保持著得體和煦的微笑,完美得,就好像林老爺子身后帶著的假人。
此時此刻將自己裝在林老爺子預(yù)期的模板里,盡心盡力成長為一眾同齡人中標桿般存在的,少年林瑯。
沉汨正遙遙看著人群中那個儀表姿態(tài)都鶴立雞群的少年走神,就感覺袖子被人輕輕拉了拉,低頭看進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又是熟悉的委屈神情。
“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