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老爺子身體硬朗,小小癌癥不值一提,他們更擔心的是老人家心情如何。
“挺好,”溫庭深扶了扶鏡框:“剛收了一個孫女?!?/p>
“孫女?”溫母頓時不淡定了:“什么孫女?”
溫庭深:“隔壁林家的小女孩。”
“什么樣的女孩?”溫母知道老爺子一直想有個孫女,當年溫若涵出生,老人家比誰都高興,又比誰都遺憾。
老吳家該生的都生了,看樣子是沒有女孩的福分了。
為此,老人家還氣得離家出走過,去三亞度了兩個月的假,吃了兩個月的海鮮才回北市。
如今聽到他收了一個孫女,她這個做女兒的,是一點也不意外。
只是好奇什么樣的女孩,這樣得他眼緣。
溫庭深難得有閑散的心情,又打量了一會兒那抹月白牙身影,瞇著眸似乎在斟酌用詞。
“一個,與他志同道合的女孩?!?↑↑外公生有三子一女,一人從政,一人科研,一人相夫教子,唯有溫庭深二舅繼承了外公的藝術細胞,也是一位民樂演奏家,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而到了孫輩,竟無一人精通音律,只他溫庭深略懂一二,這對老人家來說,無不是一種遺憾。
所以溫庭深覺得,外公對林微云另眼相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身上彈琵琶的天賦,遠比二舅還要高。
雖然情有可原,但他還是有些疑惑。
要說因為一個女孩會彈琵琶,他就收為孫女,那他之前收的徒弟當中,也不是沒有女弟子。
為何到了林微云這里,就不一樣了?
——
等溫庭深回房處理完工作,再下樓來到庭院,鏗鏘琵琶聲成了緩如流水的搖籃曲。
少女正趴在石桌上睡得酣甜,外公在一旁輕輕撥弄的琴弦,似輕哄似陪伴,就像小時候溫若涵午睡時,外公也會陪在一旁哼著小曲兒。
陳叔和蘭姨沒有候在一旁,大概是后廚幫忙了。
見到他來,老爺子緩緩收了尾,放下琵琶,而后下巴抬了抬,輕聲吩咐:“你把云丫頭抱回房,別著涼了?!?/p>
溫庭深皺了皺眉:“外公,男女授受不親?!?/p>
他們都是成年男女了,這樣確實不妥。
“懷景,她是你妹子?!蓖夤珔s輕飄飄說了一句,雙手扶在拐杖上,將他盯著。
一副今天他抱也得抱,不抱也得抱,否則兩人都別想回房。
溫庭深一瞬間有些啼笑皆非,鼻息溢出一絲淺淡無奈的笑。
搖了搖頭,只能抬步走過去。
彎身,抱人。
一氣呵成。
只是他終歸還是注意了分寸,手握拳從女孩腰側環(huán)過,另一只手臂勾起她一雙腿,鼻間猝不及防吸入一縷花香濃郁的香氣,是桂花和橙花,甜美中帶著幾分清冷,清冷中透著一絲魅惑,似有若無,捉摸不透。
就如她本人一樣。
“小心一點?!蓖夤谏砗笮÷曁嵝选?/p>
溫庭深懶得理他,健步如飛。
就這丫頭柔若無骨、輕如鴻毛的身量,他單手就可以拎起。
然而上樓梯的時候,大概是重心改變,搭在他胸膛前的小手忽然下意識扯了扯他領帶。
男人低眸看去,只見那卷翹的眼睫顫動了兩下,俏麗的鼻子跟著皺了皺,就連原本柔軟的身軀,也有了一絲絲尷尬的僵硬。
這是,醒了?
還會害羞了?
昨天光天化日之下,給他彈鳳求凰求愛的時候,可囂張得很,活像只狡猾的小狐貍,盯著他這個獵人,不知天高地厚。
這下到會害羞了! ↑↑外公在樓下叮囑:“給丫頭蓋好被子,你等會兒下來,我有事跟你說?!?/p>
溫庭深默不作聲,抱著人繼續(xù)往臥室走,待到了她房間門口,他忽然起了壞心思。
俯身靠近女孩耳邊,薄唇輕啟吐出兩字:“開門?!?/p>
那低沉的嗓音,仿佛有無數(shù)顆滾動的砂礫滑過,帶著滾燙的熱氣碾過林微云的耳廓,讓她覺得有一把火在耳邊被點燃,一瞬間就吞噬全身,熊熊燒起。
她欲哭無淚。
她真不是裝睡,只是半途醒來,發(fā)現(xiàn)被他抱在懷里,本來已經(jīng)很難為情了,偏偏阿爺還在后頭跟著。
若這個時候下來,場面只會更加尷尬,所以她才索性裝作不知情,橫豎醒來不提這事就行了。
偏偏這人不懷好意,戳破了她的偽裝,給她難堪。
林微云在心中冷喝一聲,多虧了這個狗男人,她的三室一廳這下總算有著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