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啊……

鄔月煩躁地收拾著行李，不再理會其他人，也不看他一眼。

鄔堯沒想到自己這一笑，竟然把人給惹惱了，想安慰卻又無從安慰，只能默默待在旁邊幫她收拾，被拒絕后也依舊沒放棄，用行動地表達著抱歉。

兄妹倆維持著這個奇怪的氛圍，一直到鄔父鄔母給鄔堯發(fā)消息，讓他下樓回家。

“他們談完了？”鄔月看了一眼他的手機，輕咳一聲：“那哥哥你回去吧?！?/p>

鄔堯收起手機“嗯”了一聲，看了一圈這陌生的寢室，又看了看眼前的妹妹，只覺得鞋底好像被強力膠粘住，要抬起腳離開真的很難。

他張了張嘴，有不少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最終只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你……”

“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從哪里囑咐起。

鄔月知曉他的意思，開口：“我會好好在學校學習和生活的，也會跟室友打好關(guān)系，你不用擔心?！彼D了頓，又說：“……開學典禮那天，你就不用來了，醫(yī)院不好總請假?！?/p>

其實今天鄔堯請假，鄔月就覺得有點不妥了，但想想以前，他也因為她的事請過很多次假，小到打架叫家長，大到高考，這些并不是非他不可的場合，可他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就來了。

鄔堯的心頭漸漸泛起一股酸澀感，眼前的鄔月不再會跟他撒嬌讓他留下來，而是會“懂事”地為他考慮，把他推回去，但這好像并不是他想聽到的。

他從沒有這么清楚地看清過一件事：他們兄妹經(jīng)過這么久的糾纏，斷開之后，想要再心無芥蒂的做回從前的兄妹，幾乎是不可能的。鄔月是很克制，但這份克制過了頭，讓她變得不像從前的妹妹，他的心態(tài)也很奇怪，做不回原來那樣心如止水的兄長。

“哥哥？”鄔月見鄔堯不說話，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

“嗯？”鄔堯的視線重新回到她身上，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了，記得好好照顧自己?！?/p>

鄔月被拍的那邊肩酥酥麻麻的，神情不自然地點了一下頭：“好。”

肩膀上的手放下，面前的陰影也逐漸離開，腳步聲越走越遠，她卻始終沒敢抬起頭，甚至忘了說一聲再見。

鄔月的耳邊是室友和他們家長的談笑聲，腳下是印著陌生花紋的地磚，明明還不算冷的天氣，她卻感到了一些涼意。

這一回，她好像真的在各種意義上，都跟哥哥離得很遠了。

寢室的另外三個室友看上去不錯，鄔月在社交方面一般是被動的類型，他們?nèi)齻€則正好是主動型的，會主動湊上來攀談，減少她的拘束感，讓她漸漸適應(yīng)了新環(huán)境。

新生開學典禮的那一天，鄔月意料之中的成為了新生代表，帶著潤色過幾遍的稿子站到主席臺上，有些緊張，但最后還是有驚無險地讀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