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妃妤心里升起不好的預(yù)感,下意識轉(zhuǎn)身想跑,但是在那之前,周純已經(jīng)將她一把拉到了懷里,捏著手帕的掌心捂在了她唇鼻上。
感覺到她身子軟綿安靜下來,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落下虔誠的一吻,遂將她抱上了車。
——
南妃妤哪里想到,現(xiàn)代文明社會,她竟然還會被綁架。
周純似乎被她刺激得黑化了。
她在一個性冷淡風(fēng)的小臥房醒來后,零九九狗血沸騰地叫喚,【妃妃!難得遇到一個黑化的角色,盤他!】
【有危險你也不提醒我,現(xiàn)在說什么廢話?】南妃妤按了按太陽穴,從床上起身,沒看到周純,但是墻角和床頭有兩個攝像頭在運轉(zhuǎn)著。
【……當(dāng)時沒有危急人身安全啊?!苛憔啪藕V定地開口。
【南南呢?】她忽然想起。
【被周純拿走了,他修改了南南的程序,就算是靳越,一時半會兒可能都找不到你?!?/p>
【那他也不能一直藏著我?!?/p>
南妃妤在房間里走了一圈,房間里連個窗戶都沒有,小得可憐,甚至衛(wèi)生間里都裝了監(jiān)控……
不過她猜測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第二天早上了,因為她肚子有點餓,床頭柜上還放著簡單的牛奶吐司片。
這讓她想起了原主大學(xué)的時候,她也常常吃這些。
最后她來到攝像頭下方,對著它軟軟開口,“阿純,你在不在?”
她當(dāng)然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只能先填了一下肚子,隨后又安靜躺回了床上。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房門才被人打開,周純走了進來。
他還穿著昨天的休閑服,短發(fā)微微凌亂,眼底和唇邊都有一圈青黛色,不修邊幅的模樣讓他看起來很憔悴。
他在小床邊上,半跪下來,伸手將床上合著眼眸的女人擁住。
南妃妤被弄醒,睜眼看到自己懷里的黑色頭顱,目光微閃,“阿純?”
“為什么不哭,不鬧?”周純將身軀微動,將俊臉埋進了她頸側(cè),嗓音嘶啞得可怕。
他希望看到她崩潰得朝他大哭大鬧,這樣他可能會好受些。
南妃妤沒有將他推開,還伸手搭在了他肩上,“阿純,你記不記得,我在你宿舍養(yǎng)過一只貓,因為它很不乖,你就把它關(guān)起來懲罰,后來再把它放出來,它就跑了,再也沒回來過?!?/p>
周純身軀微僵,情緒有些起伏,“只要不把她放出來,她就跑不了。”
“你覺得可能么?”她反問他。
周純手關(guān)節(jié)握得咯咯作響,他抬起頭,眸底掀起了驚濤駭浪,仿佛隨時會把她湮沒一般。
他神情陰暗癡狂,手掌來到了她脖子上,微微用力,圈緊,“也不是沒有辦法把她留在我身邊……”
南妃妤感覺脖子一疼,喉嚨也被他握緊,難受得緊,一張臉?biāo)查g變得煞白了,眼角濕潤通紅,嬌弱無力好像隨時會消失一般。
周純心頭好像被什么利刃狠狠刺了一下,驀地松開手,又將她重新?lián)砭o,手掌輕撫著她,“天天,對不起,我怎么會傷害呢……只要你乖乖地,在我身邊,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聲音喑啞說完,干燥蒼白的薄唇在她眼角的淚痕上輕吻了一下。
南妃妤深深呼吸,又重重咳了幾聲,才緩過來,可是她的眼淚止不住一般,一直往下淌,身子也哭得一抽一抽的。
周純握緊她顫抖冰涼的雙手,緩緩?fù)碎_到一邊,看到她梨花帶淚,眼圈兒發(fā)紅,喉嚨發(fā)啞,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為什么她跟靳越在一起,笑得那么開心,可是在他身邊,她永遠都沒辦法開懷地笑,甚至一次次落淚。
他依稀記得,分手前那段時間,她每次跟他吵完都哭得很傷心。
那時候他覺得她無理取鬧,讓他煩躁不已,可是現(xiàn)在,他看著她流淚,心也仿佛被刀子割開了一般,鮮血汩汩。
周純逃一般從床邊退開,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南妃妤看著房門一會兒,翻身過去,撲在柔軟的枕頭里,繼續(xù)嚎啕大哭。
竟然還敢掐她脖子,周純瘋起來真的會殺了她吧?!
其實她想要離開這里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那樣周純以后說不定還會來找她,所以她要想辦法讓他先對她死心。
【妃妃,周純也不錯啊,干脆你跟他在一起算了?!砍怨嫌^眾零九九提議。
【原主都不要的人,我也不要,而且,周純性格不行,以后相處起來,會很累的?!?/p>
【行,你說的都對。】
過了好一會兒,南妃妤吸了吸鼻子,沒有抹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一些。
她來到了攝像頭前,聲音帶著哭腔,“阿純,我餓了。”
果然,很快的,周純又走了進來,只是這回他微微低著頭,身上卻少了幾分疏冷,顯然他是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愧歉了。
“天天想吃什么?”他放輕了聲音。
南妃妤說了牛腩面,周純走出去十幾分鐘,又提著一份快餐走了進來。
他將快餐放下,剛想離開,卻聽到她說道,“你不跟我一起吃嗎?”
他明明想離開,但是腳步還是沒邁出去,而是在旁邊坐了下來。
他只叫了一份牛腩面,但是她沒什么胃口,給他分了一大半。
解決了午餐后,她拿紙巾簡單擦了一下桌子。
周純也不出聲說話,靜靜望著他,神情有些恍惚。
在他離開房間之前,她忽然朝他低聲說了句,“阿純,我喜歡靳越?!?/p>
“閉嘴?!敝芗兎磻?yīng)極大瞪著她,胸口起伏不已。
“我喜歡靳越?!彼种貜?fù)了一遍,好像嫌對他的刺激不夠大。
“我讓你閉嘴!”周純握著她肩膀,仿佛要把她捏碎。
見他神情激動,她反而緩下了語氣,伸手拉住了他肌肉緊繃的手臂,“阿純……”
“我讓你別說了!”周純用力甩開她的手,一句話從喉嚨里吼了出來。
她沒有防備,身子失衡摔到了一邊,額頭也撞在了桌子上,疼得她失聲。
零九九及時幫她調(diào)了痛感,她將手放到面前一看,滿手的鮮血。
“砰”的一聲從身后傳來,她轉(zhuǎn)頭看過去,周純已經(jīng)落荒而逃了。
她從地上艱難站起來,頭暈?zāi)垦E吭诹舜采稀?/p>
【妃妃,你傷口挺嚴重的,需要及時去醫(yī)院止血檢查。】零九九見她癱軟下來,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嗯……】南妃妤有氣無力應(yīng)了一聲,緊緊閉著眼眸,感覺到血液從自己體內(nèi)流逝。
——
夜幕降臨,周純從房間昏暗的角落走出來,來到了監(jiān)控屏幕前。
他黑眸凝著上面的身影,冷漠漸漸散去,變得柔軟起來。
他癡癡伸手,觸碰著屏幕。
那道嬌小的身影背對著攝像頭躺在床上,因為光線不明朗,所以看起來也有些模糊。
周純在屏幕前僵坐了很久,忽然想起她好像一整個下午都維持著這個姿勢沒動,而且到了飯點了,她也沒叫他給她送飯……
他的心是變得焦躁不安,急忙離開了房間。
等他推開小房間的門,走進去時,一股沉悶而濃重的鮮血味道就涌了出來。
他腳步僵住,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南天天!”他急速跑到了床邊,將女人抱了過來。
當(dāng)看到她額頭上暗紅色的傷口,還有枕頭上一大塊紅色時,他神情劇變!
“天天!”他緊緊抱著她有些冰涼的身體,起身踉蹌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