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江仿佛被電擊了一般,迅速退了出去,砰地關(guān)上門。
一張古銅色的臉此時已經(jīng)漫上了紅色,一直延伸到脖子處。
五分鐘后,醫(yī)療室的門被打開了。
南妃妤穿著幷不合身的軍裝,就像往常那樣有些松垮地耷著,臉上帶著醫(yī)用口罩,及肩的發(fā)絲垂在臉側(cè)。
她沒有纏絲巾,露出了一截白晰纖細的脖子,那雙眼眸此時正靜靜看著林岳江。
林岳江視線有些慌,不知道該放在哪里,腦子里也有些亂,總是浮現(xiàn)剛才看到的一幕。
原來她寬大的衣服下,身子竟是如此纖細曼妙……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林岳江眼睛都瞪圓了,呼吸微亂,洪亮的嗓音也吼了出來,“南小夕!”
南妃妤剛洗完澡,又被他這么一吼,就打了個冷顫,回了一聲,“到……”
林岳江見她聲音發(fā)顫,還在“發(fā)抖”,又覺得自己好像太兇了,聲音低了下來,“南小夕,你今天怎么回事?”
“下車看熱鬧,誰知道走丟了,好不容易才找路回來?!蹦襄灺暤?。
“你說南小影被白仲抓了,又是怎么知道的?”林岳江慢慢調(diào)整了過來,語氣也恢復(fù)了嚴肅。
“我看到是他的人帶走小影的。”
林岳江皺著眉,但是她眼眸清透,幷沒有說謊的痕跡。
他回了句,“我去過白仲那里,他幷不知道南小影的事?!?/p>
南妃妤心里微楞,她怎么忘了,林岳江和白仲之間挺和諧的。
“那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彼氐?,語氣坦蕩蕩。
兩人正說著,有個戰(zhàn)士就跑了過來,稟告了一聲,“將軍,南小影回來了!”
“自己回來的?”林岳江轉(zhuǎn)頭問。
戰(zhàn)士點頭,“是的,她說只是迷路了?!?/p>
林岳江意味深長瞥了一眼南妃妤,又問了句,“她人在哪兒?”
“還在診療區(qū)?!睉?zhàn)士說著又看向了南妃妤,“小夕醫(yī)生,還要麻煩你下去一趟,南小影受傷了?!?/p>
南妃妤點頭,“好?!?/p>
林岳江也看向她,“你確定,是白仲的人帶走了她?”
“昆子帶走的,我見過他?!?/p>
南妃妤嘴上說著,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日后要怎么提防南小影。
她肯定是被白仲花言巧語給迷住了,所以幫他掩飾了今天的行為。
“好,我知道了,這事你以后別提了?!绷衷澜瓏诟懒艘痪?。
“嗯。”南妃妤瞥了一眼他,一時不知道他心里是信誰多一點。
這時候的林岳江對南小影還沒有愛慕之情,應(yīng)該不至于被所謂的愛情沖昏頭腦,說不定她努力一把,對他殷勤一點,就能拆散他和男女主之間的穩(wěn)固的三角陣營,說不定她還能多一個好幫手。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電梯,林岳江又輕咳一聲打破了沉寂,“日后要是想要洗澡,可以先說一聲,我讓人給你守著。”
這種天氣,用冷水洗澡,對女孩子不好。
可是林岳江見南妃妤看過來時,又忽然僵硬了幾分,他真是犯蠢了,為什么要提起剛才的事情?
“你看到我了?”南妃妤忽然問。
林岳江神經(jīng)立刻繃緊,半晌才緩緩地點了一下頭,就是看了個背影而已……
但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會說的。
這個話題該終止了,他想。
但是南妃妤還在繼續(xù),“那我們扯平了?!?/p>
林岳江:“……”
出了電梯后,林岳江雙手背在身后,急匆匆走在前面,神情冷漠,耳根卻泛紅。
南妃妤就自在多了。
——
南小影身上的確有傷,就是一些擦傷。
南妃妤幫她處理好后,就帶她去小飯?zhí)贸粤孙?,之后才上了塔?/p>
本來林岳江是安排南小影和她一起住的,但是姐妹兩人都拒絕了。
南妃妤不想像原主一樣處處小心翼翼地防備南小影。
而南小影則是當大小姐慣了,自然也不想跟別人一起住,哪怕是自己的姐姐。
所以南小影的房間被安排在南妃妤的隔壁,那里本來是個小倉庫,清理出來后放了一張床,也能勉強住人。
但是南小影不干了。
“林將軍,就沒有好點兒的房間嗎?”她嬌滴滴地拉了拉林岳江的袖子。
林岳江臉一冷,抽回手,“沒有?!?/p>
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南小影咬著唇看著他的背影,一臉不甘和失落。
她轉(zhuǎn)身看向南妃妤,可憐兮兮地開口,“姐姐……我不想住這個房間?!?/p>
南妃妤眨了眨眼眸,“你找林將軍再說說,說不定他能給你騰出個好點兒的房間來。”
說完,她退回了臥房,將房門關(guān)上了。
南小影看著緊合的門,又驚訝又覺得委屈。
白仲說得對,她姐姐原來是個自私的人……
臥房里,南妃妤將兩個包子掏了出來,喚了一聲,“赤班?”
沒有動靜。
“赤班?”不會走了?
她走到了床邊,這回才聽到了聲響。
一團軟白從被窩里鉆了出來,淺金色的眸子有些不悅地看向她。
“臟死了,誰讓你上我床的?!”南妃妤拎起他,丟在了地上。
赤班沒摔著,反而跳到了桌上,“喵嗚!”
南妃妤捏著溫熱的包子,歪了歪頭繼續(xù)打量著它,“emmm……又長大了?”
還真是奇特的生物。
赤班沒理她,在桌上趴了下來,似乎困了。
南妃妤將包子放在了它面前,“吃。”
赤班掀眸瞥了她近在咫尺的手指,眼底明顯冒出了一絲戾氣。
南妃妤瞇了瞇眼眸,冷哼了一聲,赤班又幽幽轉(zhuǎn)開了頭。
“你吃葷?”她問。
赤班這才又瞥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喵嗚!”
南妃妤湊在它面前,殷紅的小嘴溢出了一句,“果然是獸?!?/p>
“喵嗚!”赤班似乎被惹惱了,淺金色的眸子瞬間幽暗了幾分,同時毛茸茸的身子也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膨脹了!
它狠狠一甩爪子,就在南妃妤手臂上留下了幾道抓痕!
尖利的牙齒也露了出來,眼看著就要在她手上咬下。
南妃妤一把抓起了它掩藏著的尾巴,將它拎在了半空中。
赤班馬上就蔫兒了,兇狠的表情也瞬間收斂。
零九九說得沒錯,尾巴是它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舔干凈?!彼龑⑹直鄣淖ズ鄯旁诹怂媲啊?/p>
赤班嗚嗚喊了幾聲,最后還是乖乖伸出了粉色的小舌,舔去了她手臂上的血珠,那傷口也瞬間愈合了。
“想要留在我這兒,就要乖乖聽話,懂么?”她將它抱進懷里,手掌摸了摸它腦袋。
奇怪,它都鉆過垃圾桶了,身上怎么還香噴噴的。
她又吸了一口氣,它身上還是有淡淡的奶香。
赤班似乎還在發(fā)脾氣,從她懷里跳了出去,重新鉆回了床上。
南妃妤也沒將它再趕下床,只是轉(zhuǎn)身到了一邊,拿起了一套睡衣。
被子下,赤班轉(zhuǎn)頭看向了發(fā)出窸窣聲的方向。
南妃妤的口罩已經(jīng)摘下,正在解軍裝的扣子,漸漸露出了胸前的一大片雪白柔膩……
套上睡衣后,她來到了床邊,乍一對上那雙淺金色的眸子,她皺了皺眉,將它抱了出來。
“赤班,你到底是公是母?”
一邊說著,她一邊將它翻了過來。
可惜,它腹部毛茸茸的一片,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連它屁屁在哪兒都不知道。
“你怎么這么燙?”而且還膨脹成了抱枕那么大,抱著還怪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