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保護(hù)好她?!庇葜?jǐn)接了一句,方如珩嘴唇翕張,也不再說什么。
虞謹(jǐn)對離離一直有種濃郁的保護(hù)欲,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他是不是喜歡上離離了。
三人按照昨天的小路往上走,不過在通過花雨宮入口的關(guān)卡時還是耗費了不少時間。
等他們回到了冰玉閣時,卻發(fā)現(xiàn)四煞正帶著浩浩蕩蕩的人在趕過來。
他們避開她們,回了西廂房。
玉傾城見到南妃妤,一記冷冷的目光又丟了過來,“你怎么還在?”
南妃妤趕了一路,心情不佳,也瞪了他一眼,隨后擰開頭去不理他了。
玉傾城氣得面色鐵青,手中的折扇朝著她擲了過去!
不過折扇在中途就被虞謹(jǐn)擋掉了。
“別鬧了,四煞帶著人往冰玉閣趕來,不知道所為何事?!狈饺珑癯雎暤馈?/p>
玉傾城朝著南妃妤瞥了一眼,語氣陰森,“這里不是有個冰玉閣的人么,讓她去打聽就好了?!?/p>
南妃妤聽罷,心里笑了一聲,正合她意。
她出了西廂房后就朝著冰玉閣正中的小樓趕去。
她回了自己臥房,換了衣服,直接走到了議事的大堂。
此時一大群人烏泱泱地集中在一起,有哭鬧聲,也有求饒聲,還有嚴(yán)厲的指責(zé)聲。
前方跪著一男一女,男子被打得氣息奄奄,女子緊緊抱著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宮主!”玉婷的聲音打破了議事大堂里緊張的氣氛。
“怎么回事?”南妃妤出聲問了句,懶懶地在一旁的榻上坐了下來,身后靠著軟枕,一派小女孩兒的慵懶作態(tài)。
不過大家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這樣子。
梅煞看向她,緩緩將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跪著的女子叫花藝,是梅煞手底下的人,從小就在梅閣長大的。
快被打死的那個男子是前些日子被擄上山的,離離厭煩了之后就丟開了,梅煞帶回了梅閣囚禁起來。
梅煞不像蘭煞,她曾經(jīng)被丈夫施暴,所以對所有男人都恨之入骨,所以她想起來就折磨一頓閣里囚著的男子。
誰知道花藝卻和那個男子看對眼了,剛才還打算將他放走,沒想到剛好被梅煞抓了個正著。
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這么一幕。
“宮主,世上的男人都該死,藝兒一直好好的,沒想到還是被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梅煞憤怒地面容猙獰,“宮主,這樣的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屬下認(rèn)為花雨宮里的所有男子必須都處死,幷且以后再也不準(zhǔn)男子踏入宮中一步。”
蘭煞有些不滿,“梅煞,男人該死殺了就是了,要我說啊,還是你手下的人沒管好自己,竟然還下賤到跟男子談起了感情,你說愚蠢不愚蠢?男人嘛,玩玩兒還是可以的。”
“蘭煞,不是所有人跟你一樣沉溺男色,像個妓子一樣。”
蘭煞卻絲毫沒有覺得羞辱,反而掩唇笑了笑,“我可不是妓子,我是嫖.客?!?/p>
“這事還是由宮主來定奪?!敝裆窡o心聽別人爭辯,看向了南妃妤。
南妃妤緩緩起身,來到了瑟縮的花藝面前,蹲下了身。
花藝眼里充滿了恐懼,卻還是伸出了染著血的雙手,拉住了她的裙擺,“宮主……求求你,幫了他……”
梅煞被花藝氣得失了理智,一腳朝著她踹了過來,“你現(xiàn)在還只惦記著這個賤男人?!”
南妃妤沒讓她踹上,就將她拂開了,“梅煞,我可不想看著我冰玉閣染血?!?/p>
梅煞后退了幾步,礙于南妃妤在前,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玉婷,去把我三個男寵帶過來?!蹦襄ズ鋈婚_口。
玉婷楞了一下,“男……男.寵?”
南妃妤看了看天,遂又改口,“男人。”
“是,宮主……”
玉婷離開后,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南妃妤。
難道宮主是要大下殺手了嗎?
此時的花藝更是面如死灰,死死抱住了懷里昏迷的男人。
南妃妤緩緩給自己帶上了紅狐面具,沒一會兒,三個角色的男人被帶了進(jìn)來。
大堂里,除了四煞,在兩側(cè)立著的幾乎全是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子,她們都是年幼時就被帶上山,一直被四煞當(dāng)做心腹來養(yǎng)的。
組成花雨宮的第一代宮眾幾乎都不在了,盡管四煞平日里向大家灌輸男人的渣和無情,這些小姑娘心里到底還是不太能理解的。
所以在原主讓人拐了美男子上山后,才會接連出現(xiàn)了情竇初開的年輕宮眾和男子私通的事情來。
特別是現(xiàn)在,虞謹(jǐn)三人進(jìn)來時,幾乎所有年輕女子都控制不住自己看了過去。
梅煞冷冷哼了一聲,大部分女子才收回了目光,只有蘭煞還縱容自己手下的人,目光肆意落在那三個男人身上。
“見到宮主還不跪下?”梅煞瞪向虞謹(jǐn)三人。
三個男人的目光皆若有似五落在南妃妤身上,神情各異,他們決然是不會跪的。
“多美的人啊,跪著我會心疼,玉婷,讓他們坐下?!蹦襄ハ屏讼拼浇?,紅狐面具下,只看得見她白得幾近透明的一截下巴。
“宮主!”
“唔,四煞,你們也坐下?!?/p>
南妃妤的話讓梅煞頓時語塞了。
“花藝?!蹦襄ヂ曇粑⒆儯盍艘宦暬ㄋ嚨拿?。
花藝嬌弱的身子抖了一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過來,“宮主……”
“我想聽你和他的故事。”南妃妤指了指她還有她懷里的男人,依舊是無害的語氣。
但是屋里的人全都鴉雀無聲,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花藝顫著聲音,零零散散,將她和男子的相識相知相愛過程徐徐說來,她眼里漾著淚花,但是唇角的笑容卻格外溫暖。
在這樣的聲音下,在旁邊圍觀的年輕女子皆面紅耳赤,有些眼里還含著淚。
虞謹(jǐn)?shù)哪抗鈪s更多地落在榻上懶散的身影上。
她撐著下巴,似乎聽得津津有味……
他輕輕蹙了一下眉,低頭時眼眸里閃過了復(fù)雜的光。
為什么,他在她身上看到了離離的身影,不過,她身上有著強大的氣勢,是離離所沒有的。
她的聲音微啞,但是體態(tài)看起來應(yīng)該也很年輕……
她真的是傳聞中那個嗜血的女魔頭?
玉傾城視線幾乎在現(xiàn)場每個人臉上都劃過一次,越看越是焦躁,皆是跟他妹妹年齡相仿的女子……
最后他的目光還是回到了南妃妤身上。
女魔頭這次讓他們過來,就是為了聽這個所謂的愛情故事?
南妃妤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側(cè)臉過來,朝他歪了歪頭。
見他移開了目光后,她又看向了方如珩,從頭到尾,就他一直認(rèn)真聽著花藝說話,good boy。
花藝的故事說完,就朝著南妃妤用力磕頭,“宮主,求求你放了他!”
“就算……要用你的命來換,也可以嗎?”南妃妤饒有興趣地開口。
花藝眼里的淚水滾落,重重點頭。
仿佛怕她不信,她忽然舉起手掌,手里凝著藍(lán)色的寒氣,朝著自己的太陽穴擊打。
“藝兒!”梅煞驚叫了一聲。
可是花藝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一股強大的力量制止了她的動作。
她呆呆地望向南妃妤,“宮主……為什么?”
“無聊,我可不要你的命。”南妃妤起身,再一次在她面前蹲下,“花藝,你的故事我挺喜歡的,這樣,你和他下山去,明年再回來給我講故事,怎么樣?”
宮主喜歡聽故事,特別是山下世界的故事,這是眾所周知的。
花藝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這么幸運!宮主剛好喜歡她的故事,還愿意放了他們!
“宮主,萬萬不可!”梅煞阻撓。
“那你是想我殺了花藝?”南妃妤凝向她。
梅煞頓時語塞,她一直把花藝當(dāng)成女兒來對待,怎么可能舍得讓她死,她想要殺的是那個勾引了藝兒的男子!
“那就這么決定?!蹦襄フ酒鹕?,揮揮手,有人帶了花藝和重傷的男子下去。
四煞也帶著人紛紛告退,只剩下虞謹(jǐn)三人還端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