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
沈望蘭想了想,說:“啊,對了,望蘭好像說錯話了,牧娘娘走的時候臉色可難看可難看呢?!?/p>
他對了對胖乎乎的手指,害怕地說:“他是不是以后都不喜歡望蘭啦?”
沈顧容回想起之前道侶契中傳來的異樣情感,道:“你說錯什么了?”
沈望蘭鸚鵡學舌似的將牧謫和他的對話一句一句說了。
沈顧容愣了愣,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隱約好像知道牧謫為什么不開心了。
沈顧容之前失去記憶時,對牧謫說過自己是奪舍沈奉雪,而現(xiàn)在沈望蘭將那些話告知牧謫,他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就是沈奉雪,八成在怪自己騙他。
沈顧容有些哭笑不得,這件事真的是誤會,但他又不知該如何和牧謫解釋,只能想等著事情塵埃落定后再和他細講的。
現(xiàn)在,牧謫猝不及防知曉了他的“謊言”,心中指不定在氣他呢。
沈顧容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沒事,你沒說錯什么,是我做錯了。”
沈望蘭眨了眨眼睛,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沈顧容也沒解釋,抬頭揉了沈望蘭一下,叮囑一番,才繼續(xù)從生門進入了咸州。
他本來是打算直接去找牧謫,草草將話說清楚省得他心里胡思亂想,但剛到了咸州城,就感覺到一道熟悉的靈力朝著自己沖來。
沈顧容愣了一下,一回頭,就看到一條青龍載著奚孤行奔騰而來,轉瞬到了他面前。
沈顧容:“……”
他詫異道:“師兄?”
奚孤行沒等朝九霄停穩(wěn),就急急地從龍背上跳了下來:“十一!”
他飛快沖到沈顧容面前,將他上上下下打量,發(fā)現(xiàn)沒受什么傷,才怒罵道:“我玉髓感知不到你的氣息了,險些嚇得半死!混賬東西,你又去冒什么險?啊?!說話!”
沈顧容:“……”
沈顧容后仰了一下,避開奚孤行的唾沫橫飛,他艱難道:“掌教,我已不是孩子了,你這樣真的很像我娘?!?/p>
奚·掌教·娘·孤行:“……”
奚孤行耳根發(fā)紅,暴怒道:“胡說他娘的八道!”
沈顧容淡淡挑眉道:“你們怎么來了?咸州不是不能輕易進來嗎?”
奚孤行沒好氣道:“知曉妖主和封筠也來到咸州后,我們怕出大事就緊跟著過來了,是三水給了我們入生門的陣法?!?/p>
沈顧容沉默了一下,才道:“三水到底是你徒弟還是我徒弟?”
怎么什么事都和奚孤行說?
奚孤行哼:“反正這次你再不讓我們插手都不管用了,我此番前來是為離人峰清理門戶的,不是來和你爭搶收割什么魔修人頭的?!?/p>
沈顧容盯著他發(fā)紅的耳根看了半天,才嘆了一口氣,道:“好的師兄,沒問題師兄。但如果你臉沒紅,這句話或許更有說服力?!?/p>
奚孤行:“……”
朝九霄已經(jīng)落地化為人形,裹著黑袍,挑眉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你死了,歡天喜地來為你收尸,棺材我都挑好了?!?/p>
沈顧容瞥他一眼。
當年他魔怔似的怨恨阻止他殺離更闌的離南殃,連帶著憧憬離南殃的朝九霄也厭惡得不行,但不知是不是沈顧容徹底恢復冷靜了,換另外一種角度來看朝九霄,覺得他還勉強算個人,也沒那么討人厭。
再加上在孤鴻秘境朝九霄讓給他的那個機緣,讓沈望蘭擁有了人身,沈顧容對他也有些感激,也不再和他處處作對。
“多謝四師兄?!鄙蝾櫲菸⑽Ⅻc頭,“棺材我應該會很喜歡?!?/p>
奚孤行:“……”
朝九霄:“……”
朝九霄本來就是習慣性地想要給沈顧容找不痛快,正等著他回罵自己,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波瀾不驚,還道了謝。
朝九霄……朝九霄呆了呆,覺得自己還在夢中。
奚孤行臉上的怒色逐漸消散,他擔憂地看著沈顧容,道:“十一,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沈顧容笑了笑,道:“沒事啊,我很好。”
奚孤行……奚孤行突然有些害怕,覺得他師弟腦子好像又出問題了。
“離更闌應該還有半口氣,我等會要去了結他,如果你們沒事情做的話,可以瞧一瞧咸州城的陣法到底是什么?有沒有破解之法?”
奚孤行愣了一下,才皺眉道:“等會去了結他?那你現(xiàn)在去哪兒?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沈顧容點頭:“嗯,很重要的,重中之重,關乎我一生。”
奚孤行神色一肅:“那你快去,這里交給我們。”
沈顧容說:“好。”
朝九霄終于回過神來,沈顧容不和他嗆了,他倒是有點不適應,別扭著開口找話題:“你、你要去做什么?危險嗎?我的意思是說棺材能用上嗎?”
沈顧容歪頭看了看他,不知是不是對朝九霄的偏見沒了,聽這話隱約覺得他應該是關心自己,但依然不說人話。
“沒什么危險。”沈顧容道,“我自己就行?!?/p>
他這么鄭重其事,奚孤行還是有些好奇,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
能比殺離更闌還要重要?
沈顧容正色道:“哄徒弟。”
奚孤行:“???”
沈顧容:“牧謫他生我氣了?!?/p>
奚孤行:“……”
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