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孤行怒氣沖沖地沖了上去:“你早做什么去了?!”
鏡朱塵手中捏著煙桿,懶散地吞云吐霧:“在床上做……”
奚孤行立刻打斷他的話:“閉嘴閉嘴閉嘴!我不想聽了又!”
鏡朱塵嗤笑一聲,轉(zhuǎn)身回去了。
咸州城上龍吟鳳鳴依然在繼續(xù),沈顧容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陣法已然解了,而雪滿妝和朝九霄卻依然廝打在一起,招招見血,看著都想將對方置于死地。
沈顧容默默扭頭,沒理他們。
打去吧。
他正要和牧謫一起上去,就聽到身后一聲呼喚。
“師尊!”
“兄長!”
沈顧容一回頭,就看到虞星河和沈夕霧正爭先恐后地朝他撲來,一個比一個哭得慘。
沈顧容:“……”
虞星河和沈夕霧一齊撲到沈顧容懷里,將他撞得往后退了半步,頗有些哭笑不得。
虞星河哇哇大哭:“師尊!師尊星河差點見不到您了!師尊——”
沈夕霧努力裝可憐,抽噎著說:“兄長,夕霧擔心死你了,你沒事吧?!嗚嗚?!?/p>
沈顧容被蹭了兩袖子的眼淚,唇角抽了抽,本能想要將兩人給卷出去,但最后還是沒舍得,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兩人的腦袋,柔聲道:“乖,我不是好好的嗎??!?/p>
兩人又開始爭先比著哭。
牧謫在一旁冷眼旁觀,恨不得將兩人扔到天邊去。
溫流冰隨后而來,正色道:“望師尊責罰。”
沈顧容剛將兩個孩子給哄好,讓他們上了靈舫,聞言挑眉道:“什么責罰?”
溫流冰道:“您讓我阻止陣法催動,我并未做到。”
沈顧容一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又在鉆牛角尖了,微微挑眉,道:“行啊,罰?!?/p>
溫流冰松了一口氣,鄭重其事道:“無論師尊如何責罰,三水都沒有任何怨言。”
“很好?!鄙蝾櫲?,“你回去抄寫清靜經(jīng)一百遍,三日后交給我?!?/p>
溫流冰:“……”
溫流冰立刻說:“師尊,弟子有怨言?!?/p>
沈顧容:“……”
就這點出息!
牧謫越看越皺眉,覺得他師尊身邊怎么就這么多無關(guān)人士,一個接著一個,好像沒完沒了。
很快,素洗硯帶著滿臉憋屈的朝九霄回來,笑著道:“十一,沒事吧?”
沈顧容點點頭,好奇地看著朝九霄:“師兄這是……又打輸了?”
朝九霄本來就憋屈,聞言直接炸了,惡龍咆哮道:“你的‘又’什么意思?什么叫又?!我根本還沒用盡全力,那會噴火的小子肯定不如我!要不然師姐攔著我,我肯定把他毛給拔光!”
方才朝九霄不知是不是被素洗硯叫著幫了牧謫一把,沈顧容對他更是沒之前那么針對了,他笑了笑,道:“好好好,沒輸?!?/p>
朝九霄氣咻咻地上了靈舫。
牧謫看著沈顧容在和素洗硯說話,臉色的神色越來越陰沉。
很快,素洗硯也上了靈舫,沈顧容這才回頭看著牧謫,朝他伸出手,笑道:“走?!?/p>
牧謫面如沉水地走了過去,一把扣住了沈顧容的手腕。
沈顧容覺得有些奇怪,疑惑道:“怎么了?”
牧謫垂著眸看著沈顧容赤著的腳,他皮膚太過嬌嫩,只是走了幾步腳尖已經(jīng)發(fā)紅了。
牧謫默不作聲地將沈顧容一把打橫抱在懷里。
衣擺翻飛,沈顧容驚呼一聲,一把抱住了牧謫的脖子,詫異地看著牧謫。
牧謫道:“腳疼嗎?”
沈顧容晃了晃腳尖,隨意道:“也還好。”
牧謫點頭,抱著他卻是轉(zhuǎn)身離開,并沒打算上鏡朱塵的靈舫。
沈顧容一愣,忙攀著他的肩膀,道:“怎么了?我們不搭個靈舫嗎?”
牧謫說:“不搭?!?/p>
沈顧容想了想,覺得自己此時已算是叛出離人峰,鏡朱塵的靈舫指不定是要回離人峰的,他搭上去倒是不便。
之前沈顧容對離南殃所說的“入贅徒弟家”并非是專門氣離南殃的玩笑話,他是真的打算和徒弟一起浪跡天涯。
而且兩人是三界唯二的大乘期,不怕尋不到合適的洞府。
看牧謫似乎早有地方去,沈顧容索性將自己徹底交給他,笑著說:“好啊,那我們?nèi)ツ睦铮俊?/p>
牧謫垂眸看了他一眼,突然溫柔一笑。
“去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地方。”
牧謫說:“……把您關(guān)起來。”
沈顧容眨了眨眼睛,還以為他在說情話,晃了晃因為愉悅而蜷縮起來的腳尖,紅著耳根沒心沒肺地點頭,說:“我覺得也是,師尊我可受人喜歡了,趕緊把我關(guān)起來,要不然遲早被人搶走?!?/p>
牧謫笑了笑,沒顧靈舫上奚孤行的暴怒跳腳,抱著沈顧容御風而去。